题的人,却做不到陈宿嵘那么自然。他甚至有在等,等着陈宿嵘来问他,有没有试,有没有会。
他想要向哥哥坦白自己所诉说的那些隐疾只是一部分,还有更严重的心病。
陈宿嵘也在等。
他推了几个飞去外地的局,新年的人情往来又实在是多,不可能次次都不去,初五又有朋友联系他,他们之前订的游艇到了,试完还可以在附近搞一些活动,他们都安排好了,就差陈宿嵘。私下一群人讨论过许多次,陈宿嵘近来十分难约,因此他在电话里说,去是可以去,但要带个人时,都很兴奋,以为能见到美女陪伴赴约。
到了才发现,美确实是美,不过美得很可惜,是陈宿嵘的弟弟。
游艇停在沿湖酒店后面的码头,他们开车过去,一路上陈页都在打盹,他没怎么睡好。
昨天陈宿嵘来多功能室时,他很紧张,连着几天在陈宿嵘面前总是这样,一想到在这个房间里他们曾聊过的那些秘密,他就更不自然。结果陈宿嵘只是来问他要不要跟自己出去吃饭,可以体验游艇,还有一些哥哥的朋友,应该不会无聊。陈页看看画架,又看看陈宿嵘,他有点烦这样的自己,憋着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想和陈宿嵘待着,但又总是不自然,陈宿嵘要带他出去玩,明明他之前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听到有陈宿嵘的朋友们,又开始别扭,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好好表达自己只想和哥哥两个人一起的想法。
但是去还是要去的,一个人在家的那种百无聊赖,陈页在陈宿嵘出差的那段时间已经体会过了。
正月里还是有点余寒,往码头走的路有点远,不过观赏步行道上景色是很好,已经是傍晚,夕阳金红映在湖面,暗橙色经水光折射变得耀眼,云被风晕染成山水形状的画,靠湖的酒店有车流环绕,远处的岸边无人,飞鸟扑过水面,一行影子和飞行的轨迹一起渐渐消失。
陈页和三四十多岁的男人们走在一起,没什么能聊的。上了游艇,他们讨论型号配置,吃水量和油箱,他只是跟在陈宿嵘后面听着,也并不懂。因为这水域开不了多远,只是靠着码头附近,试试手感。驾驶台在飞桥上,陈宿嵘怕他冷,让他去下面待着,本身就是娱乐聚会用的游艇,里面有厨房,有沙龙区,底层甲板上还有卫浴和休息室。有几个男人在沙龙区的沙发上聊什么时候能开出海,在这办party,见他下来收敛了笑声。他们对陈页就是差了一辈的态度,有些已经结婚的,孩子也初中了,比陈页小不了几岁。打趣陈宿嵘说有这个弟弟也让他们跟着显了年轻,要在外面,刚上大学的男生都管他们这些人叫叔叔。
大概转了几圈,将几层都看了一遍,最终一群人都在飞桥上的开放区域坐下来,陈宿嵘坐在中间,他们没开遮阳棚,陈页靠着他二哥,不知道这群人哪来这么多生意可聊,谈谈笑笑。他在光影中看着陈宿嵘那支燃着的烟发呆,从指间被晚风缭绕到面前,陈宿嵘和别人说几句,就低下头看一下他。
组局的人一边打电话,一边将游轮往码头边开回去。
从游艇下来,夕阳已经落得只剩紫红边缘,天空新拉开了一整幕灰蓝,带弧的月亮斜斜的目送他们,坐了一会儿车,外面的灰蓝彻底变成了灰黑,沿湖的灯景像残阳退场时落下的碎片,绕岸撒了一整圈,陈页以为下了车就要到吃饭的酒店了,结果又上了船。
他们包了一个船宴,就为吃刚开春的新河鲜,这季节虽然还是边吃边游湖,但因为温度原因,只是透过花窗远观。宴席旁搁着两块屏风,与用餐宾客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搭了一个小台子,一位老师傅拉弦一位女师傅唱曲。上菜上到一鱼三吃的那几道,有人提起年前钓鱼陈宿嵘一次都没去过,他说出差,这群人只觉得没劲,
恰巧台上正唱到“赏荷”,有人调侃:“干巴巴钓鱼,喊他肯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