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视线落在他那条不自然垂着的胳膊上。
“你这胳膊是脱臼了,筋也拉伤了。再耽搁下去,血气不通,这条胳膊,以后怕是就废了。”
姜阔脸上的红,一阵一阵地往上涌。
他被那双清凌凌的眼睛看得,心里头那点别扭,不知怎么就变成了羞愧。
人家是救死扶伤的大夫,自个儿倒在这儿扭扭捏捏,跟个娘们儿似的。
他咬了咬牙,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转头对着那几个还在偷笑的兄弟吼了一嗓子,“笑什么笑!都给老子滚出去!”
几个兵痞子被他吼得一缩脖子,吐了吐舌头,麻溜地退了出去。
沈舒荣这才上前,手指在他的肩头和臂膀上轻轻按压,寻找错位的骨节。
她的手指很凉,带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
姜阔只觉得被她碰过的地方,都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他是个粗人,在军营里受了伤,都是军医拿药酒胡乱一抹,或是拿那蒲扇大的手掌咔嚓一声给接回去,疼得人龇牙咧嘴。
何曾有过这般……温柔的对待。
他忍不住,偷偷抬眼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