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我过来时，你已经睡下了。”他看着谢眉芜骤然变化的脸色，继续说道：“在院里碰见了她，便去了她屋里。”

寥寥几句，既是解释，又是通知。

他说完，对着门外守着的亲卫递了个眼色。

亲卫很快捧着几个锦盒进来，一一打开，里面是些上好的绸缎和珠宝首饰。

“这些是给你的。”江离的话像是安抚，却听不出半分暖意，“你禁足在院里，也别委屈了自己。”

这一连串的动作，又何尝不是一记耳光，再赏一颗烂枣。

那些珠光宝气的东西，就那么明晃晃地摆在眼前。

谢眉芜的指甲，几乎要掐进自己的掌心，手背上被米汤烫出的红痕，也感觉不到一点疼。

她不能闹，更不能问，一个字都不能。

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她转过头，盯着沈舒荣，那张素净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瞧着真是楚楚可怜。

“既然是将军的意思，那便是你的福气。以后，可要尽心伺候好将军。”

江离并不接话，只吩咐了一句，“给她安排个住处。”

第22章 爬床的贱婢

谢眉芜的心又提了起来，她绝不能让沈舒荣这个贱蹄子脱离自己的掌控。

她脸上立刻堆起关切的笑：“就让她继续住这茶花轩吧，偏房也宽敞。住得近，我也好时时照应着，教她些规矩，免得她毛手毛脚，冲撞了将军。”

这话听着合情合理，一个刚抬举的通房，住在主母院里，方便教导，谁也说不出错来。

可她话音刚落，一直像木头桩子一样戳在那儿的沈舒荣，却忽然往前挪了一小步，怯生生地开了口。

“回夫人……奴婢……奴婢想搬去秀芳阁。”

谢眉芜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秀芳阁？”江离眉梢微挑，“那地方一直空着，院墙都有些破了。”

“奴婢不介意。”沈舒荣把头埋得更低了，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奴婢身份卑贱，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心满意足了。”

她这副卑微顺从的样子，反倒衬得谢眉芜刚才那番“照应”的话，多了几分监视的意味。

江离没再多问，直接拍了板。

“就这么定了。”

他看都没再看谢眉芜一眼，转身便走。

院门关上的那一刻，谢眉芜脸上所有温婉贤淑的伪装，轰然碎裂。

她猛地转过身，一个箭步冲到沈舒荣面前，扬起手，一个巴掌狠狠地扇了过去！

啪！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

“你这个贱人！”谢眉芜一把揪住沈舒荣的衣领，那张因嫉妒而扭曲的脸凑到她眼前，咬牙切齿地问，“你跟将军到底说了什么？！”

沈舒荣被打得偏过头去，半边脸瞬间就肿了起来，火辣辣地疼。

她却像是吓傻了，连哭都忘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发抖，拼命摇头。

“奴婢……奴婢什么都没说……夫人，奴婢不敢……”

她终于哭了出来，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昨夜将军忽然就来了奴婢的屋子……奴婢是被逼的！奴婢吓坏了，一个字都不敢乱说啊！”

这番话，配上她那副被吓破了胆的模样，倒让谢眉芜信了七八分。

江离的性子她清楚，他要做的事，由不得一个丫鬟反抗。

谢眉芜松开手，怒气却未消减分毫，她死死地盯着沈舒荣：“那你为什么要搬出去？！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爬上了将军的床，翅膀就硬了，敢不听我的话了？”

“不是的！夫人！”沈舒荣扑通一声跪下，抱着她的腿哭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