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给你们带来了,镇北将军,江离!他身上的钱,够你们快活一辈子了!”

她把江离卖了。

独眼龙的眼睛亮了,他上下打量着江离,像在打量一头待宰的肥羊。

“将军?既然来了我们这儿,就得守我们的规矩。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留下,爷几个,保你囫囵着出去。”

江离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只是往前走了一步。

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动的。

只听见咔嚓脆响,伴随着独眼龙杀猪般的惨叫。

他那只刚刚还拿着酒碗的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了下去,手腕断了。

江离的脚,踩在他的胸口上,让他后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我找人,一个卖蛊的异域方士。”

店里另外几个壮汉,早就吓得腿软了,哪里还敢上前。

永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没想到,江离在这种地方,还敢动手。

她转身就想跑。

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带我去找他。”江离的声音,就在她耳边。

“我不知道!”永安口中的话因为窒息而断断续续,“你杀了我吧!我就是要让沈舒荣死!我要让你亲眼看着她烂成一滩脓水!哈哈……咳咳……”

她还在笑,还在咒骂。

江离没再给她开口的机会。

他手腕一错。

永安的笑声和咒骂声,戛然而止。

她的头软软地垂了下去,那双怨毒的眼睛还睁着,里面的疯狂,凝固成了永恒的惊恐。

江离松开手,任由她的尸体摔在地上。

他甚至没再多看一眼。

他走到那个卖陶罐的黑袍人面前。

那人自始至终都缩在摊位后面,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我妻子,中了你的子母蛊。”江离开门见山。

黑袍人终于动了。

他缓缓抬起头,兜帽的阴影下,露出一双颜色很浅的眼睛。

“子母蛊,无解。”

“我要解药。”江离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扔在摊位上,“或者,你的命。”

黑袍人看了一眼钱袋,又看向江离。

“你妻子,是何症状?”

“昏迷不醒,心口时有抽痛。”

“母蛊已醒,神仙难救。”黑袍人摇了摇头,“你走吧,你的钱,买不回她的命。”

江离站在原地,没动。

“要如何才肯救?”

黑袍人沉默了很久,那双浅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火光下,像两簇鬼火。

“子母蛊,以恨为食,以血为引。要压制它,除非有至亲至爱之人,愿以心头血为药,以自身精气为引,将母蛊从寄主身上,引到自己体内。”

“那会如何?”

“引蛊之人,会代她受万蚁噬心之苦,日夜不休,直至精血耗尽而亡。而被救之人,虽能活命,但精魂受损,能否醒来,看天意。”

黑袍人说完,重新缩回了兜帽的阴影里。

“我愿意。”

江离的回答,没有半分犹豫。

黑袍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从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男人。你们男人的嘴,最会骗人。当年,也有个男人跪在我面前,说愿意为他的妻子做任何事。可一听要用他的命来换,跑得比谁都快。”

他挥了挥手,“走吧,别在我这里碍眼。”

江离没走。

他就在那间阴暗潮湿的铺子门口,站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