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看着她,在所有人的面前,痛苦地扭曲,哀嚎,烂成一堆谁也不认识的臭肉!

“沈舒荣……你等着……”

永安将子蛊重新塞回竹筒,贴身藏好,脸上是病态满足的笑容。

接下来的两日,风平浪静。

将军府里,开始为即将到来的大婚做准备,处处张灯结彩,一片喜气。

沈舒荣也像是忘了那天的事,每日陪着母亲和婆婆说笑,逗弄着安安,日子过得平静又温馨。

只是,没人知道,每到夜深人静时,她都会被那股子游走在四肢百骸的麻痒感惊醒。

那感觉越来越清晰,像是无数只小虫子,在她的血管里爬行,啃噬。

她依旧诊不出任何问题,脉象的异常还是那般微弱,身体表面也看不出任何伤痕。

可她知道,这不是错觉。

有什么东西,正在她的身体里,悄无声息地滋长,等待着一个将她彻底吞噬的时机。

第154章 哭的比鬼难听

这天夜里,她又一次从睡梦中惊醒。

心口的位置猛地一抽,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

沈舒荣豁然坐起,喉咙里逸出一声压抑的抽气,她捂着胸口,大口呼吸,额角很快就湿了。

身侧的江离几乎是同时睁眼,翻身坐起,手臂已经揽住了她发颤的脊背。

“怎么了?”他的声音还带着睡意,却沉得吓人,“魇着了?”

沈舒荣说不出话,只是摇头,指尖用力地按着胸口那处。

江离没再多问,宽大的手掌贴上她的后心,一股沉稳的暖流缓缓渡了过去。

她紧绷的身体,在那股暖意下,一点点松懈下来。

“好些了?”他问。

沈舒荣靠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那股要命的抽痛已经退去,可四肢百骸却泛着冷。

江离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屋子里静得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半晌,他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

“江离。”

“嗯?”

“你还记不记得……在襄城的时候?”

他没说话,只是放在她背上的手紧了紧。

“帮我找个人。”沈舒荣抬起头,在昏暗里对上他的视线,“那个送解药来的,狄国人。”

屋子里很静,静得能听见烛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

江离揽着她的手没动,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狄国人?”他重复了一遍,“找他做什么?”

沈舒荣没有立刻回答。

她从他怀里退开一些,借着窗外透进来的那点月光,卷起了自己的衣袖。

“你看这里。”

她把手腕递到他眼前。

江离的目光落了上去。那截皓腕在月色下白得像玉,只在靠近脉门的地方,有一个极小极小的红点。

若不细看,几乎就要以为是女子点上去的守宫砂。

“起初我只当是划伤了,可这几日,总觉得不对劲。”

江离伸出粗粝的指腹,轻轻碰了碰那个红点,没敢用力。

“怎么不对劲?”

“说不上来。”沈舒荣放下袖子,遮住那点不祥的殷红,“夜里总觉得心口发紧,四肢百骸里,像是有东西在爬。”

她自己就是大夫,却对自己身体里这诡异的变化束手无策。

这种感觉,比任何刀伤箭伤都更让人心慌。

江离再也坐不住了,豁然起身,披上外袍就要往外走。

“我这就去把京城里所有的大夫都给你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