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字,一闪而逝。

断肠草,龟息花,无根果。

亚娜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些,根本不是什么安神的药,而是草原巫医才会用的,制作假死药的猛料!

“好啊。”亚娜脸上的怒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看好戏的兴奋,“你想要什么,只管开口。”赣城,大牢。

江离靠着墙,正在擦拭一截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铁片。

“侯爷!”李虎冲了进来,脸上又是气愤又是担忧,“外面都在传,说狄婴那小子,要娶夫人!”

江离擦拭的动作没停。

“她不会。”

“可是……”

“她要是有事,会想办法传消息出来。”

话音刚落,一个狱卒就低着头,快步走了过来,将一个硬邦邦的馒头塞进了江离手里。

“将军,有人托我送来的。”

江离捏了捏那个馒头。

里面藏着一张极小的纸条。

他展开,上面没有字,只画着几株潦草的草药图样。

李虎凑过来看了一眼,没看懂。

“这是什么玩意儿?”

江离却将纸条攥进了掌心。

他认得那几味药。

那是他早年间,在一本军中孤本上见过的方子。

假死药。

“她要动手了。”江离站起身。

“传令下去,让兄弟们,准备接应。”

大牢里阴暗潮湿,只有墙角一盏油灯,豆大的火苗苟延残喘。

江离将手里的纸条攥成一团,直到那几株草药的轮廓深深刻进掌心。

他认得,那是军中一本孤本上记载的方子,凶险无比,九死一生。

她要用假死脱身。

“侯爷?”李虎凑过来,满脸焦急,“这画的什么鬼画符?”

“接应。”江离只说了两个字,便松开手,任由那张揉皱的纸条飘落在地。

他站起身,周身那股死寂的气息被锋利的决绝取代。

“怎么接应?咱们现在是阶下囚!”李虎急得直跺脚,“外面全是京城来的禁军,那帮孙子看咱们看得比亲爹都严!”

江离的目光落在李虎身上,又转向一直靠在角落里闭目养神的剑心。

“李虎,你留下。”

“什么?”李虎的嗓门一下子拔高了,“侯爷,你不能丢下我!要去一起去,要死一起死!”

“赣城需要你。我走后,禁军群龙无首,你带兄弟们守住城,等我回来。”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守不住,就往南撤,去找荣亲王。”

李虎愣住了,他想反驳,可看着江离那双眼睛,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知道,这是命令,也是托付。

江离不再看他,只对剑心道:“挑十个身手最好的,换上禁军的衣服,跟我走。”

剑心睁开眼,没有一句废话,点了点头。

当夜,大牢里两名看守的禁军被人悄无声息地放倒。

十几道黑影,借着夜色,如鬼魅般融入了赣城的街巷,朝着城外狄国大营的方向潜行而去。

三天后,狄国大营。

盛大的婚礼铺天盖地,到处是飞扬的红色旗帜和牛角号苍凉的呜咽。

原的汉子们围着篝火,大口喝酒,大声唱着听不懂的歌谣,整个营地都沉浸在粗犷的狂欢里。

沈舒荣坐在王帐中,身上穿着繁复的狄国嫁衣,鲜红的颜色刺得她眼睛生疼。头上的金饰沉重得像一座枷锁,压得她喘不过气。

亚娜送来的药,就藏在她的袖子里。

她屏退了所有伺候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