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上……”

“他们兄弟俩……唉……”老夫人长叹一声，“一个是先帝的心头肉，一个是母后的眼珠子，从小就不那么和睦。”

老夫人抬起眼，浑浊的眼睛里透着一股精明。

“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沈舒荣垂下眼帘，掩去所有情绪，“只是随口问问，怕江离在外，被人抓了把柄。”

老夫人没再追问，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

自那日后，盛清清依旧日日来给老夫人请安，比谁都勤。她嘴甜会来事，哄得老夫人越发离不开她，时常留她在院子里一待就是大半天。

这天午后，沈舒荣正在房里给江晏做小衣裳，沈三从外头走了进来，脸色凝重。

一封信，就这么悄无声息地递到了沈舒荣的面前。

信封上没有署名。

沈舒荣拆开，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信纸。

上面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是江离的笔迹。

可信里的内容，却让她浑身发冷。

信是写给狄国元帅的，里面详细提到了此次大齐西北布防的几处薄弱点，还约定了里应外合的时间。

信的末尾，盖着一枚小小的私印。

那是江离的印章。

“信是哪来的？”

“盛清清院里的一个粗使婆子，拿了钱，正准备送出城。”

“去把盛清清，带到祠堂。”

江家祠堂，常年不见光，阴冷得瘆人。

盛清清被两个粗壮的婆子押着跪在地上，她还在挣扎。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要见老夫人！”

第132章 出事了

沈舒荣抱着暖炉，从外面走了进来，在她面前站定。

“盛姑娘，这信，是写给谁的？”

盛清清看见她，先是一愣，随即梗着脖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沈舒荣笑了笑，从袖子里拿出那枚小小的印章，扔在她面前的地上。

“这个，你总该认识吧？江离的私印，一直放在老夫人的妆匣里。整个江府，除了我，也只有你，能日日进出老夫人的卧房，还能哄得她老人家心花怒放。”

盛清清看着地上的印章，脸上的镇定终于裂开了一条缝。

“你血口喷人！这是栽赃！”

“栽赃？”沈舒荣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你日日在老夫人的安神香里动手脚，让她越发嗜睡，方便你偷盗行事。你当我这鼻子，是白长的吗？”

盛清清的瞳孔猛地一缩。

“我再猜猜，你不是什么太傅府的远房亲戚，你是谢远养在外头的私生女，对不对？”

这句话，像一道天雷，把盛清清彻底劈傻了。

她浑身发抖，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说吧，谢远和狄婴，到底还准备了什么后手？”

盛清清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祠堂里，显得格外尖利。

“你杀了我，江离也活不了！”她死死地盯着沈舒荣，眼里是淬了毒的怨恨。

“狄婴太子早就拿到了大齐最新的火药配方，我们的人，也已经混进了江离的火头营！他这次，必死无疑！”

“沈舒荣，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哈哈哈哈！”

沈舒荣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拖下去，杖毙。”

祠堂里的血腥气，被风一吹就散了。

盛清清这个人，就像从未在江府出现过。

老夫人问起时，沈舒荣只说那姑娘自觉失了礼数，不好再登门，已经自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