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伺候一晚

江离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却没有半分暖意,笑声从喉咙里滚出来,像冰碴子刮过。

“你就那么在乎他?”

沈舒荣的脊背挺得笔直,视线如钉,直直地撞进他眼底的寒潭。

在乎?何止是在乎。

那是她两世为人,唯一的光,是她拼了这条命也要护住的人。

所以她不置可否。那份死寂般的平静,就是最确凿的回答。

这无声的默认,将他所有的理智都焚烧殆尽。

心头那点隐秘的期许,瞬间化作了足以毁天灭地的怒焰。

他江离,堂堂镇北将军,在她眼里,竟比不上个不知名的男人!

椅子被他霍然起身的动作带得向后一滑。

他一步步走来,高大的阴影将她寸寸吞噬。

沈舒荣本能地后撤,脊背却猛地撞上冰冷的墙面,再无半分退路。

他俯下身,一只手撑在她耳边的墙上,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和墙壁之间。

“想要解药?”他盯着她的眼睛,“可以。”

沈舒荣的心跳漏了一拍。

只听他用近乎残忍的语调,缓缓说道:“伺候我一晚,解药就是你的。”

轰的一声。

沈舒荣的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尽,又在下一秒涌上双颊,烧得她耳朵尖都红透了。

她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

他怎么能说出这样这样无耻的话来!

可江离的表情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他眼里的怒火和某种她看不懂的痛苦交织在一起,眼神执拗而疯狂。

他是在逼她,也是在逼自己。

沈舒荣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刺骨的疼痛让她混乱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她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江离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的冷硬。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已经一片死寂。

“好。”一个字,从她齿缝里挤出来,轻飘飘的,却又重如千斤。

夜色如墨。

沈舒荣已沐浴更衣,一身素净的细棉寝衣,踏入了江离的卧房。

室内唯余一豆孤灯,昏黄的光晕将男人的剪影在墙上拉扯得硕大而沉默。

江离端坐桌案,指间的兵书卷册形同虚设,字字句句皆化作了无意义的墨痕。

当那细碎的跫音响起,他背脊几不可察地绷紧,却未曾回首。

沈舒荣在他身后驻足,静默了须臾,终是探出微颤的指尖,去解他的腰带。

江离的躯体已然僵硬如铁。

清冽的皂角气息从她身上弥散开来,干净得有些苦涩。

那香气无孔不入,蛮横地钻进他鼻息,将他五内搅得一片纷乱。

他设想过她的哭泣,她的控诉,她或许会唾骂他卑劣无耻。

然而,什么都没有。

她竟是这般平静地领受了,似乎这只是桩明码标价的寻常交易。

这份死水般的平静,远比任何声嘶力竭的抗拒更戳得他心口生疼。

就在沈舒荣的指尖欲要触碰他中衣系带的刹那。

他猛然攥住了她的手腕!

那力道似要捏碎她的骨头,逼出她一声闷哼。

天旋地转间,她被一股巨力推开,那动作里裹挟着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暴戾。

沈舒荣踉跄数步才堪堪稳住身形,惊愕地望向他。

“沈舒荣,你死了这条心。我不会放你走。”

这言语没头没尾,她却顷刻间了悟。

未容她做出任何反应,他已再度开口:“至于沈三,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