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一切是那样的平和,平和得他怀疑自己是否有资格这样生活。
……不,不。
哪怕没有资格,他也绝对不要回到之前的日子里。
绝对不要。
如果他依然不能去无知觉的幽冥地底赎罪,至少他要她和自己一起,要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下去。
他头一回在梦中一下子抱住了对方,力道也渐渐收紧,像是饿了一个冬天的海底生物,忽然抱住一整只死去沉落的鲸鱼。
“阿诺?”她似在朦胧问了一句,可是他依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我做过罪该万死的事情。”他喃喃着忏悔,像是忽然间又疯癫了,言语中现代语和大晋官话夹杂着,“是的,是我做的,我活该生不如死。”
“……那是什么事?”
他喃喃自语。
“您忘了……您忘了……是……”
陡然间,他停住,思绪和大脑同时清空,如同触碰禁忌为自我保护的程序清扫,只剩下一点呜咽的句子。
“已一千年,我很…努力了…够了,您本来不该…对一个怪物…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