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他的人多历练历练?分明是想把他的人调离京城,好叫他这个天子在京城孤立无援。
说来说去,纪蕴不过是拦着不许他动内阁。
也对!
陆弘稷点了点头,一会儿就想明白了,他纪蕴是内阁首辅,内阁里的这些人,可不就是他自己的人吗?
说的那么大义凛然,不也是生怕自己动了他的利益!
“哼!”陆弘稷冷笑一声,目光凶狠地扫过殿中的众人,“究竟是朕任人唯亲,还是你们倚老卖老,欺朕年幼?!”
皇帝毫不留情地责问可算是撕开了朝堂上的最后一丝体面,大臣们一个个看傻了眼,万万没想到陆弘稷会这样冲动鲁莽。
纪蕴眉头紧皱,依然带头跪下,“陛下息怒,微臣绝无此意。”
皇帝毕竟是皇帝,众人“哗啦啦”跟着跪下,“陛下息怒!!”
陆弘稷看着众人低眉顺眼的模样,心里这口气终于顺了,坐直了腰板,昂首,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命令道:“内阁改组一事,朕意已决,另外,许1、2、3入职内阁,4迁任某某官位,5任某某,即日走马上任。”
陆弘稷气势汹汹地说完,回应他的,除了那几个属臣的欢喜谢恩,就是满殿的寂静无声。
文武百官尽数跪伏在他的脚下,表现出对皇权的无限恭敬,可面对高坐明堂之上发号施令的自己,却无一人恭敬从命。
在殿内僵持之时,殿门口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探头看了两眼,脚步匆匆朝外跑去。
殿内,陆弘稷有些呆愣地望着与他无声拉锯的众人,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禁有些迷茫,他不是已经是皇帝了吗?权力至高无上的皇帝,为什么会这样?
纪蕴重重吐出一口气,面上不禁带上愁容,先帝说的对,陛下还是个孩子,一个太过于尊贵、从未受过挫折的孩子。
纪蕴直起身,拱手再劝,“陛下,即刻上任实在仓促了些,且容吏部考察过吧?”
“纪大人,连你也……”陆弘稷望着纪蕴,眼中满是受伤,重重一甩袖子,看向一旁的御前大总管,“你去拟旨。”
御前大总管左右看了看,眼中满是为难和惶恐,应了声,却迟迟不敢动作。
“反了天了你!”陆弘稷再也压抑不住了,抓起身侧的摆件就狠狠砸了下去,伴随着怒吼,“你们都反了天了!朕是天子,朕的话就是金口玉言,谁敢不遵!?都不要命了!??”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陛下饶命啊!!”御前大总管的头上顿时就见了血,可他顾不得其他,一个劲地磕头请罪,血花在地砖上绽开,看的一旁的众人不由得蹙眉。
陆弘稷却只觉得心烦,望着满殿的大臣,恶从心起,他动不得这些大臣,还动不得一个奴才吗?
“来人!”当即开口,“把他拖出去,乱棍打死!”
侍从们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不敢犹豫,一拥上前,就要把哀求的御前大总管拖下去。
众人都有些不忍地撇过头,御前大总管可是自幼伺候陛下的,如何能不叫人寒心?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清亮的呵声,“住手!”
“皇太后娘娘驾到!”伴随着迟来的通报声,一身素服的窦昭昭出现在殿门口。
在场众人无不松了口气,齐刷刷转了个方向拜下,“微臣拜见皇太后娘娘,恭请娘娘千岁金安!”
陆弘稷没有想到窦昭昭会来,更没有想到一向反对后宫干政的大臣对于窦昭昭的到来这样欢天喜地。
窦昭昭也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她径直走向大殿正中,“先帝尸骨未寒,才刚过七日,将将迁至寿皇殿,还未来得及下葬,你怎能在国丧期间杀人?!还是在朝会上当着文武百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