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朕在。”陆时至掷地有声,扣紧了窦昭昭的手。
陆时至望着窦昭昭消瘦的下巴,一颗心都快化了,心思一转,将人搂进了怀里,正儿八经道:“再说了,太医不是说了,这男女之事,讲的是阴阳调和、天时地利人和,昭昭的身子弱,可朕满身龙气鼎盛,满是阳刚之气,定然可以弥补……”
陆时至的话给窦昭昭恼了一个大红脸,她再顾不上羞涩,埋汰地瞪了陆时至一眼,也不肯靠在他怀里了,“陛下还是天子呢,说些这样的浑话,也不怕人笑话。”
“谁敢笑话朕?”陆时至回答的面不改色,下一秒,目光扫到了窦昭昭,挑眉一笑,“只有朕的昭昭敢。”
“不过……”陆时至的长臂环过了窦昭昭的腰,大掌覆在了窦昭昭的小腹,嘴唇贴在了窦昭昭的耳边,“朕甘之如饴。”
窦昭昭痒的打了个激灵,好好的一句话,从陆时至的嘴巴里一说出来,处处往她的心口刺挠。
窦昭昭试图躲避这个没有天子模样的流氓,可陆时至轻轻拍了拍她的肚子,“好了,今日你累坏了,好好歇一会儿,朕看着你睡着就回紫宸殿料理北疆的事。”
窦昭昭这才想起二人方才计划的许多事,也不挣扎了,乖乖地靠在陆时至的肩头,闭上了眼睛。
本来是想装睡,好叫陆时至赶紧走,可或许是身子实在疲乏,加之男人的怀抱太坚实有力,不一会儿的功夫,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陆时至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等窦昭昭再睁开眼的时候,是被念一唤醒的,外头天光大亮。
念一一边拉起帐子,彩兰端着参汤进来,“主子睡了半日了,鸡汤晾温了,且起来吃了坐一会儿吧?”
念一扶起窦昭昭,开口解释道:“陛下守着您坐了大半个时辰才走,吩咐一定得叫您起来用午膳。”
“他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他,我哪至于丢了这样大的脸。”窦昭昭撑着身子起身,嘴里埋怨,可她没有察觉到,听见陆时至的名字,她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浮起笑意。
彩兰心领神会的一笑,连忙开口替陆时至找补道:“陛下也是一时情切,不过也算歪打正着,若非碰上了,还不知道有这样大的喜事。”
“是啊。”念一将薄毯盖在了窦昭昭的腰腿处,点头附和,“也怪奴婢疏忽,竟没有发觉娘娘有喜,差点……”
念一默默把话收了回去,转了话题,“小殿下来的正是时候,这一回,娘娘是大启的大功臣,看那些言官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窦昭昭自入宫以来一直圣宠不衰,封后之后更是独占恩宠,偏偏她还伤了身子,陆时至后宫没有皇子,朝中早就流言如沸了,都说皇后善妒。
窦昭昭也笑了,笑容里有些苦涩,摸了摸自己看不出起伏的肚子,怕就怕她们要失望一场了。
这个孩子只怕还是个公主,而以她身子,若想生一位皇子,只怕真要如前世一般苦熬。
窦昭昭心中已然暗自下定决心,无论这一胎能否安然生下,她都不会再生了,她不会用自己的性命,去赌一个皇子,哪怕是她的亲骨肉。
两位宫女没有察觉窦昭昭神情中的黯然,彩兰接话道:“依奴婢看,今儿的事也太离奇了,娘娘这一胎必然不凡。”
窦昭昭笑了,她并不信这些,哪有什么天生不凡的,人的路是生是死,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了。
不过……
“的确来的正是时候。”窦昭昭温柔地抚过自己的肚子,像是在安抚这个虚弱的孩子。
无论他是皇子还是公主,母后都会好好护着你。
有这个孩子,陆时至必然会对她更加顾惜,而朝堂上那些官员也要忌惮三分、嘴下留情,她要做的许多事就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