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余窦昭昭对着辉煌富丽的宫殿陈设出神。
她从未见过刘小姐,但她莫名地通过她想到了许许多多的女人,宗雯华、张贵妃,还有她自己。
若非经过此事,窦昭昭险些忘了,她也曾被养父许给一个五旬地主做小妾,她也曾犹如一个物件,任人摆布。
这个宫里,没有人能赢。
没有女人可以例外。
张贵妃的话突兀地浮现在眼前,一字一句变得无比清醒。
从前窦昭昭不屑一顾,这不过是张贵妃作为输家无能为力的讥讽,可今日突然听出点别的意味来。
的确,没有女人能赢,从皇后到嫔妃,她们无一例外都是在男人的规则里决斗,她们从未真正拥有过什么。
即便贵为皇后,也一样。
可她还能做什么呢?
窦昭昭胡乱想着,外间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宫人的问安声,陆长禧一路小跑着进来,“母后!长禧回来了!”
乳母追在后头,跑的满脸通红,“殿下缓些,仔细脚下……”
窦昭昭展开手臂,将满头大汗的陆长禧拥入怀中,宫人们手脚麻利地准备温水、丝帕,窦昭昭轻柔地替女儿擦脸,“今儿怎么回来的这样早?还跑的一头汗。”
陆长禧嘻嘻笑了笑,仰着小脸道:“女儿急着来陪母后呀!”
窦昭昭被逗笑了,“母后又不是三岁小孩,离不得人。”
窦昭昭转头问起陆长晏这个真正的三岁小孩,“今日长晏不是跟着去了书房吗?人呢?”
乳母立刻答话道:“回皇后娘娘话,二殿下今儿学了握笔,和大殿下说了好久的话,回来的路上就睡着了。”
陆长禧转了个身,由着窦昭昭替她擦了擦后脖子,理了理有些乱的发丝,自顾自道:“女儿知道母后这几天闷闷不乐,父皇整日里忙于朝政,都好久没来陪母后了。”
“不过没关系,女儿和妹妹陪着母后,保管不叫母后无聊。”陆长禧乳燕投林般扎进了窦昭昭的怀里,好听话不要钱地往外吐,“女儿永远陪在母后身边,一辈子都不离开!”
这回不止窦昭昭笑了,就连一旁伺候的宫人都被逗乐了,乳母掩嘴笑着,轻声道:“日后大殿下还要嫁一位如意郎君呢,哪能一直留在皇后娘娘身边呢?”
“我才不要什么如意郎君呢?哪有什么能比母后更重要的人?”陆长禧对此尚且懵懂不知,但依旧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再说了,如若嫁了人连母后和父皇都轻易见不得,还算什么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