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不及咽下,感觉酒液顺着嘴角漏出,流淌而下,带起一阵细细密密的痒。
不等窦昭昭习惯,陆时至追逐着酒液啄吻而下,或许是内宫局送来的果酒的确醇香,以至于男人一丝都不愿浪费……
本就体力不支的窦昭昭再也绷不住,腰肢一软,如同一弯月落在了陆时至的臂弯里。
陆时至抱紧了她,手臂的肌肉一紧,轻而易举的把人打横抱了起来,重重甩开珠帘、纱幔,二人一同坠入床榻之中。
只是在陆时至意乱神迷之时,没有察觉到,无力搭在他肩头的窦昭昭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那双纤柔的手臂搂住他脖子,攀附着他的肩膀,如同柔软却坚韧的藤蔓,将他牢牢困在其中。
秋阑殿廊下,于力行神情焦灼的在屋檐下踱步,一边垂首思索,一边留神听着殿里的动静,出乎意料的,陆时至怒气冲冲的来,他却只听到窦昭昭神气十足的指责。
恰好,彩兰掀帘出来,于力行连忙靠过去,紧巴巴的询问,“如何了?”
彩兰轻轻弯了弯唇,没有多说,“娘娘喝醉了,陛下吩咐奴婢来煮一碗醒酒汤。”
于力行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陛下这是气消了,在关心珍妃娘娘呢,连忙道:“那你快去。”
彩兰的手脚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煮好了,只是人站在门帘前,却迟迟没有踏入,而是将砂锅放在炉火上温着,和念一一同在回廊下等着主子传召。
可这一等,就等到了天色渐暗,不止他们等着,就连膳房的人都“呼啦啦”地等在了秋阑殿门前。
与此同时,寝殿之内一片暖意融融,方才还怒不可遏的陆时至神情餍足地慢悠悠梳理窦昭昭披散的长发,酒香混杂着清淡沁人的发香,让他心情愉悦。
以至于,他毫不犹豫的打算将窦昭昭所有的冒犯轻轻揭过,甚至隐隐的冒出一个有些荒唐的念头。
早知窦昭昭是个无法无天的骄纵性子,他大人有大量,怎么跟她计较上?
紧跟着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是嘴角难以遏制的弧度,小野猫气性大些、放肆些……也无妨。
可惜这份好心情没有持续太久,很快被砸落在肩膀上的泪珠破坏。
陆时至偏头,伸手挑起窦昭昭的脸,窦昭昭脸上尚且满是红霞,可却不知何时红了眼眶,贝齿咬着丰润的下唇,樱红一片宛如熟透的樱桃,玉白的脸上留下两三泪痕,说不尽的楚楚可怜。
陆时至已经没了脾气,抬手,轻轻为她擦拭泪痕,动作间甚至有些熟练。
“哪里不舒服?”陆时至有些生硬的放软了声音,“告诉朕。”
窦昭昭咬紧了嘴唇,默不作声。
陆时至无奈叹气,“于力行,传陈医监……”
“别!”窦昭昭连忙拦住他,哪有这个时候叫太医的,叫别人怎么想?
陆时至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你病了这些天,是该格外当心,看一看太医……”
见陆时至坚持,窦昭昭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出这个丑的,只能蛮不讲理道:“今早陈医监来过,已经给臣妾开了药,臣妾再有什么不好,也该怪陛下。”
陆时至挑眉,搂紧了窦昭昭的腰,无奈应了,“行,怪朕,怪朕不该惹了你这个爱哭鬼。”
窦昭昭被陆时至宠溺的语气逗乐了,破涕而笑,随即又很快收起笑容,望着陆时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陛下……”
“说吧,还有什么要求?”陆时至将她的小心思看得很清楚,对这种近乎坦荡的算计,陆时至十分受用。
“臣妾有一事相求……”窦昭昭嘴唇抿了又松、松了又紧,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不安和羞耻,“臣妾……臣妾不愿和他人一同侍奉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