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彩兰紧紧抱住了窦昭昭的腰,勉强将人困在原地,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一边给陆时至请安,一边压低声音提醒窦昭昭道:“主子!陛下来了……”

可下一秒,窦昭昭的话就让彩兰冒了一头的冷汗。

“陛下?”只听窦昭昭语气含糊地重复了一句,随后嗤笑一声,“他来做什么?赶出去!”

陆时至才缓和两分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望着窦昭昭的眼神阴鸷的吓人。

一时之间,彩兰顾不上控制住窦昭昭,“扑通”一声跪下,垂首请罪道:“皇上恕罪,娘娘喝醉酒说胡话呢,陛下切勿当真……”

陆时至哪里会理会彩兰的话,一把越过彩兰,逼近窦昭昭,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瘦了。

才一接触到,陆时至就感觉到了,原本软糯细腻的触感,这才多久不见,窦昭昭纤细的腕骨硬的硌人。

意识到窦昭昭也许是真的病了,话到嘴边的责备也软了三分,“不是说病了吗?怎么还喝起酒来?”

跪在地上的彩兰心跳如擂鼓,根本不敢抬头看陆时至,慌忙解释道:“回皇上话,娘娘日夜不能安枕,想喝一杯果酒安神,奴婢一个没看住……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皇上恕罪!”

短短几句话,将窦昭昭说的十分可怜,也让陆时至有些出神。

可就这一下,他手上的力气更紧了几分,捏的窦昭昭痛叫出声,“疼~”

也许是喝醉了,窦昭昭的声音听起来娇滴滴的,又带了几分含糊,活像裹了蜜一样。

陆时至一低头,眼见窦昭昭玉白的腕骨上隐隐有些泛红,不由得松了力气,可嘴上还是冷冷道:“活该。”

这两个字可没说好,下一刻,窦昭昭水盈盈的嘴巴一嘟,“哇”一声就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钻进了陆时至的怀里。

陆时至被她孩子气的反应惊的一愣,一时之间都顾不上生气,手臂下意识的环住了这个醉鬼的腰,有些没好气的道:“哭什么?”

窦昭昭嘤嘤道:“痛……痛死了!”

陆时至哪见过这等场面,见窦昭昭哭的实在是伤心,不由得低头仔细查看她的手腕,确信不过是红了一圈,至多疼那一下,哪至于哭成这样?

陆时至正准备凶巴巴地制止窦昭昭的哭闹,就听怀里靠着的人儿带着哭腔道:“手痛、腰痛、头痛……哪里都痛!”

“最痛最痛的,是我的心……”窦昭昭抬眸,呆呆的望着陆时至。漆黑的瞳仁似乎没有焦距,满面酡红,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好似盛满了美酒。

“好痛好痛……都要痛死了……”窦昭昭的声音越来越轻,一边说,一边抓着陆时至的手摁在了自己的心口。

泪水滚落,砸在了陆时至的手背上,凉丝丝的,却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情不自禁的,陆时至搭载窦昭昭腰间的手收紧了,而窦昭昭也向找到依靠一般,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安静了下来。

彩兰默默看着二人,适时上前,伸手,试图拿走窦昭昭手中的酒壶,“主子,别喝了,给奴婢吧……”

这一举动再度刺激了窦昭昭,她牢牢地抱紧了酒壶,还不忘嘟嘟囔囔道:“不、不行……我就要喝……”

“你不让我喝,念一听我的,念一会让我喝的……”窦昭昭说着话,开始满屋子找念一,“念一!”

眼见窦昭昭又要开始撒酒疯,陆时至只能再度把人钳在怀中,可却叫窦昭昭误会了,“你在这里呀~”

窦昭昭眼神迷茫地望着陆时至,侧脸紧贴着陆时至胸膛的同时,还不忘指着彩兰控诉,“念一,彩兰不听话,欺负我……人人都欺负我……尤其是陛下!”

突如其来的黑锅砸到陆时至的头上,陆时至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