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一和彩兰闻言更是乐的没边,只有窦昭昭听着这句“辛苦”就想起了陆时至促狭的模样,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替本宫谢过陛下。”

张公公连声答应,珍妃娘娘高兴,陛下就高兴,连带着他们的日子也能好过几分。

“至于晚膳……”窦昭昭眼睛轱辘转了一圈,闪过一抹亮光,朱唇弯弯道:“告诉膳房,本宫体恤陛下国事操劳,多备些滋补固元的食物,什么鹿茸、王八之类的,本宫瞧着就不错。”

张公公起初还点头,渐渐地觉出不对来了,抿了抿唇,压低声音提醒道:“娘娘的心意固然是好的,可这些都是补肾壮阳的……”

“本宫知道啊。”窦昭昭毫不犹豫点头,笑的别有深意,“所以说是本宫一番心意。”

张公公的眼睛瞪得溜圆,像是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半晌没有接话。

窦昭昭乐的见他想歪,笑容更深,叹了口气,越发煞有介事道:“此事非同小可,张公公知道轻重。”

张公公连忙捂着了嘴巴,连连点头,低声保证道:“娘娘放心,奴才一定把事情办的神不知鬼不觉的。”

窦昭昭配合地做出神神秘秘的模样,“辛苦公公了。”

张公公出了内殿,还没缓过神来,背靠着门板,抚着胸口,一副神思不定的模样。

难怪呀!

难怪陛下说珍妃娘娘欲求不满,原来问题不是出在地里,而是出在牛身上!

张公公正想着呢,后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吓得他险些跳起来,一回头,发现是御前伺候的小太监,这才松了口气。

“张公公,于大总管不在,您还不赶紧回御前伺候着?”

张公公看了眼一脸懵懂无知的小太监,摇了摇头,“现下我有件更要紧的事。”

说着就进了茶室,在宫人们不解的目光下,往茶壶里加了枸杞和参片。

宫人看的头皮发紧,连忙提醒道:“陛下的口味向来清淡,只怕喝不惯。”

张公公回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事已至此,就别管什么喝不喝的惯了,出了事自有我担着,你们怕什么?”

张公公说完,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确切地说,是还有珍妃娘娘担着。

见张公公信誓旦旦,众人不再言语,配合地添柴扇风,不一会,颜色明显泛红的茶水就盛了出来,被张公公小心翼翼地送进了御书房。

陆时至恰好批完一封岭南总督的请安折子,顺势端起茶盏,尚未入口,只闻着味,眉头就皱了起来。

张公公一个激灵,连忙解释道:“回禀陛下,珍妃娘娘体恤陛下辛苦,特意叫奴才添了参片和枸杞煮茶,说是明目、补气最好不过的。”

别看他方才说的信誓旦旦,此时一对上陆时至的眼,再没有了坚持的勇气,立刻麻溜地找补道:“您若是喝不惯,奴才这就换了新的来……”

“不必了。”陆时至微微蹙眉,轻饮了一口,显然是极其喝不惯的,可愣是喝了半盏。

待放下茶盏,一边擦拭嘴唇,一边语气无奈道:“跟着身边的丫头看了几本医术,倒还真来劲了。”

张公公哪还听不出陆时至的明贬暗褒,忙不迭地夸奖道:“娘娘冰雪聪明,更难得的是待陛下的一片真心,奴才见着都动容不已。”

这话夸的有些过头了,张公公说完心都有些发虚,陆时至轻轻哼笑一声,“瞎说。”

可张公公定睛一瞧,陆时至眼角眉梢俱是笑意,分明口不对心。

张公公连忙乘胜追击道:“奴才岂敢胡言,实在是珍妃娘娘的神情关切做不得假。奴才方才去传旨,娘娘的字字句句都是陛下呢,可见是片刻都不舍得离了您的。”

陆时至嘴角的弧度更深,眉宇间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