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昭昭眼瞳微微一颤,陆时至低沉又肯定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激起她心中一阵心悸,陆时至竟然会为她着想?他竟然会为自己分析利弊?
窦昭昭简直想要开窗看看天上是不是下红雨了,抑或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望着窦昭昭瞳光闪动,懵懂可爱的模样,陆时至禁不住心又软了几分,手臂收紧了几分,“朕可以特许你的宫女进太医院修习,放心,宫中不会传出什么流言的……”
“陛下!”窦昭昭定了定神,挣脱开了陆时至的怀抱,坚持又肯定道:“臣妾恳请陛下为了天下女子开恩。”
陆时至有些意外,“你就不怕……”
“臣妾当然怕,可若能用臣妾的名声换来天下女儿们的福祉,为陛下换来百姓安乐,臣妾觉得很值得。”窦昭昭不避不闪地对上陆时至的眼睛,语气中没有一丝的犹豫。
陆时至望着窦昭昭亮晶晶的黑眸,心中飞快地闪过一点什么,随即展唇一笑,无奈叹息道:“罢了,你就会给朕出难题。”
窦昭昭眼睛刷的一下亮了,坐直了身体,不敢相信地追问道:“陛下这是答应了?!”
陆时至点头,“这下高兴了?”
窦昭昭点头如捣蒜,欢喜地环抱住陆时至的脖子,脸颊亲热地蹭着他的皮肤,“臣妾就知道,陛下待臣妾最好了!”
“油嘴滑舌。”陆时至被腻歪的不行,一副不吃这套的口吻。
可他却看不到,自己眼睛里满满都是柔情,嘴角更是被哄得压都压不下去。
等怀中的女人撒够了娇,;陆时至这才开口叫道:“传黄连来。”
不多时,人就被带到了,站在陆时至面前,黄连显然有些局促不安,问安的声音都发颤,“奴婢恭请陛下圣安。”
陆时至没有理会她,而是回转过头看向窦昭昭,挑眉,胆子小的跟耗子似的,这就是你看中可堪大用的人?
窦昭昭读懂了他的暗语,埋怨地看了他一眼,还不是被你吓得?
“黄连,本宫的伤口不慎裂开了,你帮我上药包扎。”窦昭昭招手叫人过来。
“是。”黄连如蒙大赦,头埋得低低的,小心翼翼躲着陆时至小碎步挨到窦昭昭身边。
黄连处理起伤口驾轻就熟,不消片刻的功夫就完成了清洁、上药包扎。
除了药粉刚刚撒上去的那一瞬,窦昭昭没有感觉到半点疼痛。
一旁的陆时至看着,眼中也隐隐透出了几分满意,医术还算凑合,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这个其貌不扬的丫头靠近窦昭昭,可比陈医监看着顺眼多了。
身边的人表现出色,窦昭昭也觉得面上有光,微微抬了抬下巴,给了陆时至一个‘你看吧’的眼神。
陆时至被她的较真逗笑了,配合地点点头。
看着被照顾的妥帖的窦昭昭,陆时至这才起身,“朕还有些折子未处理,就不陪你用晚膳了。”
窦昭昭当即起身,“那臣妾就先回……”
不等她说完,就被陆时至瞪了一眼,后者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抬手戳了戳她的脑门,“进了朕的乾清宫,你还想往哪去?”
窦昭昭被问的一愣,随即有些支支吾吾地左顾右盼一番,上前两步凑到陆时至身边,一边扶着他的手臂,一边踮起脚尖,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道,“臣妾累坏了,现在腰还酸呢,陛下就饶了臣妾吧?”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廓上,软乎乎的气音像一把小钩子,轻而易举的吊起了陆时至的嘴角。
不过人精一样的男人很快克制住了,转而也贴上了窦昭昭的耳朵,反问道:“朕只说留你在乾清宫,何曾说过那事?”
窦昭昭瞪圆了一双润泽的眼睛,猛地倒退了好几步,十分憋屈的望着陆时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