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出头,半点不像四十余岁。

这位皇太后颇有运道,十五岁入宫给年过半百的先帝做宝林,很得先帝宠爱。多年无子,失宠前不情不愿地收养了不招人待见的陆时至,彼时还没少被人取笑。

可谁曾料想最终是这个最被轻贱、最不起眼的皇子成了最后的赢家,连带着刁家鸡犬升天,太后的父亲都坐到了左丞相的位置。

但刁家的野心显然不止于此,他不仅仅想做一朝权贵,更想做世袭罔替的豪族。

“母后精神不济,该多睡会的,臣妾们多等会儿也不打紧。”宗雯华笑吟吟开口。

“宫中规矩如此,怎能违反?”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皇太后今天显然是有备而来,就在这等着皇后开口,“皇后如此散漫,难怪近来宫里生出这许多事端。”

一句话说完,全场皆寂。

宗雯华倒是面不改色,抬眼看向皇太后,“母后所指为何?”

“你不知么?”皇太后挑眉,语气很是不客气,“先是不顾祖宗规矩,叫个不明不白的女人进宫,媚上邀宠。而后又管不住自己宫里的人,死了个宫女,闹的满朝文武人尽皆知……”

“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是你这个皇后的失职?”顺了一辈子的皇太后显然没有学会委婉,扬声责问道:“身为皇后,既无能,又偏私,也难怪皇帝甚少进后宫。”

在场众人都默默低下了头,都忍不住替皇后尴尬难堪。

“母后教训的是。”但宗雯华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儿媳一定改正。”

窦昭昭在旁边默默看着,知道在宗雯华贤德温顺的面具下,已经酝酿着蓬勃的怒火,自己等的机会来了。

第20章:他不痛快,别人也休想好过

午后申时,本就阴沉的天色隐约透出几分昏黄,光线一点点暗了下来,窦昭昭正临窗翻阅书卷。

念一看了看天色,起身取了火折子,预备点亮桌上的烛台,被窦昭昭拦住了,“用不上。”

念一不赞同道:“入冬了天阴的快,仔细看坏了眼睛……”

话音才落,外间传来动静,宫女进前通传,衷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