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逐看着义妹,从她身上看到了两个人的影子。抚养他们?的阿姊,以及将他引荐给朝中要员的皇太子。
这厢灼玉支走了那些碍事的权贵子弟,和?靳逐引荐武由。
匈奴使臣来访在即,朝廷需要熟悉匈奴的人,因而武由以她门?客的身份为朝廷做事,此次随她来赴宴。
三人谈得忘乎所以,赵阶看着前方的兄妹二人,又看了眼?垂眸饮酒的容濯。他还记得三年前灼玉刚寻回来,越过亲兄长奔向义兄那一幕。
赵阶幸灾乐祸:“哎,义兄跟义兄,也还是有区别的。”
容濯重重放下手中酒觞,眉眼?温润如玉,沉静如水。
“是么。”
短短的两个字却?冷得瘆人,赵阶扭头,见容濯对他微微一笑,体贴地问了一句:“看来你很喜欢剿匪?”
赵阶一个纨绔,此番剿匪吃够了上进的苦,要不?是有靳逐,他恐怕要死在太行山,忙找补道:“阿兄跟阿兄之间的确有区别!殿下高华无?双,哪个妹妹不?把你视为兄中之最?!即便如今翁主眼?中您也是比亲阿兄更?亲的阿兄,哪怕嫁了人也不?会与殿下疏远!”
容濯突地仰起脸灌了一口酒,冷声道:“别说?了。”
无?论那一句都不?中听。
他重重地撂下酒觞,起身朝那对义兄妹的方向走去。
灼玉正听武由和?靳逐说?话,余光看到脚边打落了一道颀长的影子。有些人即便影子的气度也与别的影子不?同。她放松斜倚的身子僵了瞬间。
好一阵了,她还是无?法跟阿兄待在一块,即便有旁人在。
灼玉假意?看不?到他在身后,正好前方来了几位相?熟的女郎,她便容濯的反方向起身,打算借着与那几位女郎避开他,刚提着裙摆施施然?地起身,手臂就忽地被人扣住了。
“妹妹要去哪里。”
身后传来容濯温柔但疏离的一声呼唤,听得灼玉耳根子都麻了。
虽然?只是寻常的举动?,可因为之前两次荒唐的亲近,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跟他说?话莫名心虚。
她不?敢回头,也被他这时隔多日之后的一抓抓得心里更?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