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濯的剑再度指向青年。
妹妹忙把人护在身后,像平日抓住他袖摆撒娇:“他是你,我与他如此,不就是与阿兄如此?”
容濯凌乱的思绪骤然一滞,定定看进妹妹的眼眸。
他是他,他亦是他。
这一句话如一阵野蛮的狂风,吹散了愤怒、不甘。
容濯朝她俯下了身,一字一句问:“那么,你又是谁呢?”
妹妹仰面看着他,干净眸光微微战栗,宛若最纯真的献祭,又似乎在引诱祭坛上的神祇自甘堕落。
她身边那个他忽然化作一缕飞烟,沁入容濯的身上,化成了他的一部分。而她的手圈住他脖颈,脸贴在他的胸口,如那日在酒肆中一样依偎,像兄妹,更像一对恋人。
她一如既往地?哄他:“阿兄忘啦,我是灼灼,也是你的妹妹啊。”
容濯看着她,朦胧的视线描摹她的眉眼,她是阿蓁,也是灼灼。而他是他,也是梦中的他。
他彻底达成了自洽。
看了许久,他做了那夜酒肆中不曾做的事,低头?吻她。
他翻身而上,将她困在怀中。
随后笃定地?拥住。
罗帐上的暗绣时明时暗。
摆脱了所有?束缚和困惑,容濯纵情肆意,堪称酣畅淋漓,不知过了多久,耳畔传来温软声音。
“阿兄?”
上方?凑来一张好奇中噙着隐约不安的面容,怔怔看着他。
这一幕他再熟悉不过了。
每日清晨,都会?看到如此一幕,千篇一律但百看不厌。
“嗯。”
容濯慵懒地?应了一声,眼梢噙着得偿所愿后的餍足,慵懒半睁着眼眸,抬手抚她柔顺的青丝。
“醒这么早,看来不累。”
情动未散,说罢他翻身而上,低喃道:“要再来么?”
“?!”
灼玉被这几个字轰然击中。
她还未反应过来,容濯低笑了一声,朝她低下了头?。
第26章 026 翁主曾和公子顷假扮夫妻!
他这又是干什么?
“容濯!”
灼玉顾不?得什么君臣之别, 直呼他名讳并大力?推他。
但容濯攥住了她一边腕子,将其往上一抬,高举过灼玉的头顶, 力?度强硬, 不?容她挣脱分毫。
灼玉的手被他高抬起来,心口袒露在他跟前,即便她和?他衣衫皆是完好,她也觉得像是全然?暴露他在眼?前。
容濯用一个对待猎物的屈辱姿势禁锢了她,但却?没有别的越礼举止, 只是垂眼?打量着她。
目光充满朦胧的爱怜,甚至指尖轻触她面颊时力?度也格外温柔,一寸一寸拂过她的眉骨, 鼻梁,再顺着鼻梁往下,描摹她的唇形。
轻柔得如同对待珍宝。
只不?知为何,灼玉觉察出他的手烫得吓人,烫得她一怔。
在她因此而怔愣的时候, 容濯停下了触抚,仿佛已经由描摹她五官的举动?确认她是谁,他一手仍控着她腕子按在她头顶,另一只手则捧住她的脸颊, 慢慢地低下头, 直到二人额头相?抵他才满意?地一笑,极轻极轻地唤她。
“灼灼……”
灼灼, 又是这个称谓。
灼玉想捂住容濯的嘴,可他唤她时,素来沉静的目光里情绪复杂, 似藏着莫大的遗憾和?痛楚。
灼玉又一顿,为他的情绪困惑,不?知道他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
身体覆着身体,阿兄与她额头相?贴,鼻尖相?触,交换着来自彼此身体里的呼吸和?心跳。这样交叠的姿态比上次在酒肆要逾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