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馆中,灼玉本是怀着试一试的心态,不料只?试了几遍,绢帛上就呈现出一位年轻的男子?。

与武由足足有?七八分相?似!

灼玉眼眸睁圆,凝着庄漪时眸光微微发亮,简直如同?狸奴看到了猛虎,充斥着欣赏:“早闻庄女郎极善作画,没?想?到竟如此出神入化!”

她捧着绢帛爱不释手,简直如获至宝,连声道谢,被她这样纯粹的喜悦感染,庄漪也不由得牵起嘴角。在灼玉打算送礼道谢时,她笑着婉拒:“翁主的祝愿对我而言已是最好的谢礼。”

二人有?说有?笑地?出来,钱灵刚好出来,见此脸拉了下来。

烦人!

真希望这位翁主快些择婿,或者舅舅跟外?祖母能给?她跟旁人赐婚,让她离开长安就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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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画像便成了一半,灼玉记得武由曾说过,他的家人都在长安,他轻易不会?离开,因而灼玉仍想?先从长安入手。但她手头?能用的人不多,太子?宫门客眼线众多,再合适不过。

可想?到容濯在她嘴角掠过的唇畔,灼玉又犹豫了。

还未想?好要如何?寻人,容顷捎来靳逐随容凌入京的消息。

武由的事便暂且搁置。

灼玉去见义兄。

“阿兄!”

一晃快三年不见,靳逐比两?年前更沉稳硬朗了,目光坚毅,不说话时像位志在四方?的将军。

她好奇目光让这位年轻的将军绷得越发僵硬,皱着眉咳了一声,粗声粗气道:“还是那么鬼鬼祟祟。”

灼玉挑眉笑了,和以前一样毫不示弱地?反击:“你不也是啊?还是跟从前一样,真能装!”

靳逐自鼻间冷哼。

这份傲然却叫灼玉倍感亲切,幼时她因为记忆混乱而把对容濯和容铎两?位兄长的印象叠加在他身上,刚到他和阿姊身边时追在他身后喊阿兄,义兄每次都会?像容濯一样转身等她,但会?像容铎那样满脸嫌弃,纠正她的称谓:“我不是你亲兄,唤义兄。”

灼玉就只?能叫他义兄,可是她才不是什么听话的人,会?时不时趁他不注意得寸进尺地?挑衅他。

譬如现在。

灼玉眉眼带着让人放松戒备的笑,唤道:“别来无恙啊阿兄,两?年不见,阿兄在吴国过得可还好么?”

“还好,长公?子?因为你的缘故对我不错。”靳逐冷傲的眉眼稍温和,随即严肃一压,“义兄!”

这只?小狐狸还是那么狡猾,总要在一堆寒暄里?掺杂几句私心!

被发现了,灼玉笑得乖觉。

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迅速敛下不正经,说了阿姊的事。

“你是说,阿姊去和亲了?”靳逐闻言不敢置信,傲然头?颅垂下,高大?挺拔的身子?痛苦紧绷。

和亲。

他们身为汉人怎能不清楚和亲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背井离乡,只?身入大?漠,意味着以一个尊贵的公?主虚名成为王庭中待宰的肥羊。

更意味着生死难料。

“我不曾护好阿姊,我无能。”靳逐声音染上痛苦喑哑,狠捶身前的大?树,捶得落叶簌簌。

灼玉亦不由哽咽。

容濯和旁人不曾和义兄一样共享阿姊的记忆,因而在他们跟前,灼玉尽管会?诉说自己的难过和对阿姊的担忧,却还能勉强冷静。一和义兄见面,不免想?起曾经三人在一块的日子?,物是人非的感觉也越深刻。

阿姊抚养了她、教她跳舞有?了一技之长,是她的另一个阿娘。

她如何?不难过?

灼玉的心被一只?大?手揪紧了。

兄妹二人都沉浸在悲痛中没?说话,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