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否也可以把前世当成可预知后事、半真半假的梦?

梦中义兄战死是真,薛邕祸乱赵国是真,幂篱女子是真。但她曾和容濯的成为夫妻是假。

不曾发生,更不必要记着。

如此哄着自己,灼玉感到久违的平和,此后每夜她都会花半个时辰哄骗自己,仿佛冥冥之中有一道力量牵引着她,内心日益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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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上巳前夜。

栖鸾殿的人辗转难眠,不远处宜阳殿亦灯火通明。

容濯坐在案前,神色恍然。

入夜后他照例闲适地翻阅游记,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久违的怪梦不期而至。

他仍在宜阳殿,仍有个看不见面容的女郎。女郎衣衫不整,娇喘不断,整个人卧在他身上。

身心皆残存着快意的余韵,他似乎很享受这样的亲密,轻顺女郎发顶,喑哑声音温存缱绻:“累了?”

女郎双手撑在他胸口,手指在他胸口写字,显然与累毫不沾边。

她好奇道:“为何薛相那个老狐狸能将赵国控于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