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早就看了?出来,然而自幼所受教诲让她?重分寸理智,担心与养子太亲近会让他的生?母不悦,出于对秦皇后的内疚,更不敢分走半分本应属于妹妹的母子情。
“因此臣妇纵容殿下把缺憾寄托于幼妹,与幼妹相互依赖。”
这份宛若共生?的兄妹情在灼玉走丢后骤然断开,经年之后,又因灼玉寻回而失而复得。
“原本你们可以止步于兄妹,我身为君母,理应在两个孩子长大?后规劝,却出于内疚而纵容你继续照拂她?,才生?出畸形的感?情……”
听着张王后的话,容濯微怔。
灼玉亦怔忪,总算明白容濯和她?兄妹为何如此拧巴。
不仅容濯拧巴,她?亦是。
容濯想兄妹情和男女情兼得,而她?即便明知兄妹不再纯粹,却不想放手。既不忍他孤寂,也怨他玷污他们宛若共生?的兄妹情。
灼玉的心里更乱了?。
容濯回过神,“这与您无关?。”
他苦笑了?下。
“孤对容蓁的偏执由来已久,无法用幼年情谊一言以概之。”
只是张王后的话让他笃定一件事,即便没有前世,他或许还?是会对妹妹生?出畸形的爱'欲。
他们刚好互补,又刚好相似。
他同张王后道:“您不必担忧我们,孤会娶阿蓁为妻。”
可这才是张王后最担心的事:“朝廷刚平叛乱,吴楚来势汹汹,天子不会希望此事再发生?一次,太子妃不能是一国翁主。”
容濯依旧是那句话。
“总会有办法的,更何况,”
他温煦的声音变得固执而坚定:“阿蓁可以不成为孤的太子妃,但必须成为我的妻子。”
偏执至此,连太子之位都?不在乎,张王后震惊又无奈。
但见?容濯胸有成竹,毕竟不是亲子,她?本就有愧于他,又怎能再破坏他的姻缘,便不曾多说。
只道:“殿下别让阿蓁受委屈,也别让自己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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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玉赤足蹲在屏后。
张王后和容濯的对话让她?很久很久都?未回神。
包括昨夜容濯对镜将她?的心绪一丝丝抽出给彼此看,这诸多情绪已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程度。
她?忽然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就像初次和他坦诚相见?那样尴尬。
趁容濯去送张王后,灼玉慌乱穿衣决定跳窗逃跑。
刚从窗口钻出来,却发觉容濯立在窗边看着她?。
他料到了?她?会跳窗,索性不回殿中?立在窗边守株待“妹”。
就如当初逮她?和薛炎。
灼玉尴尬地卡在了?窗口,像一条晒在窗上的鱼干。
容濯架住她?胳膊,笑着把她?从窗口弄出来,笑意温柔促狭。
“心虚了??”
仅仅和他对视一眼,灼玉就彻底受不住了?,太难为情了?……
“君母救我!”
她?慌乱地朝远处求救。
容濯圈住她?的腰肢,低笑道:“阿蓁,我还?不够了?解你么?你别的不怕,最怕赵王和君母看到我们兄妹二人拉拉扯扯。”
小伎俩被他无情拆穿,灼玉竟比昨夜被扒光还?窘迫。
“谁还?跟你是兄妹?!”
恼羞成怒,她?推开他跑了?。
容濯可以将她?拉回怀里,但仍是放手让她?跑了?。
他温柔望着妹妹慌乱背影。
她?还?在负隅顽抗,但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她?彻底接受他。
更何况,今日被妹妹听到了?太多,他也颇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