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战争中尝到一点甜头。

过了很久容濯才松开,松开时灼玉目光迷离,眼角飞红,他恋恋不舍地?轻啄灼玉嘴角,呢喃道:“阿蓁果真是糖,孤已经不疼了。”

灼玉不自然地?偏过头,哼了一声:“该包扎了……”

容濯手扔扣着她后脑勺,额头与她相抵,回味着方才的一个吻。

灼灼没有动。

她不自觉抿了抿唇,真是古怪,他们什么事都做过,夜里的容濯极其肆意,她身上?每一处都躲不过他的亲昵,过后更?是温存缱绻。然而这会与他亲完吻,额头贴着额头,竟比以往每一次纵情之后的温存还缱绻。

容濯看?着她潋滟眼眸中一闪而逝的茫然与柔软,心中微微一动。

“灼灼。”

他哑声唤她。

灼玉熟稔地?接话:“怎么了?”

“若是你我?能”容濯的话突然停住了,“没什么。”

他穿好外袍:“待过后说?吧,我?守在?外殿,你可以放心地?睡。”

灼玉心里顿时像塞了团棉絮,她甩袖起身:“别说?什么若是我?们能活下去的鬼话,我?福大命大,不会死,祸害遗千年,殿下必然也不会死!有话直说?就是,但若你是想说?那些叫人恶心的情话,最好闭上?嘴。”

她的嘴可真是硬啊,那样缠绵的一个吻都磨不软。

但容濯看?着妹妹从他指间一掠而过的袖摆,眉目越发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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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二十三日。

三个月了,灼玉身上?的罗裙已换成布裳,朱钗首饰都捐了出去,繁复发髻也梳成利落的发髻,挽起的手臂清瘦得几乎只剩下薄薄一层肉皮,上?面一道又一道刺目的划痕。

她狼狈得仿佛又成了在?吴国时那一贫如洗的舞姬。

容濯也没好多少。

他素来爱洁,且起居日常极其讲究,如今却能在?尸体堆里小憩,与将士们一道啃着沾着灰尘的窝窝头,哪有半分皇太子的清贵?

他们这对兄妹狼狈得好像快亡了国,然而正?是他们这样与军民同甘共苦的狼狈,在?支撑着这座城濒临崩溃的意志,成为御敌的最后一道防线。

这日灼玉在?库房盘点所剩无几的人力和物资,容玥来了。

被救回来后她因体弱休养了数日,后来一直留在?行宫照顾那些因为战争失去家人的孩童。

姊妹两默契地?避开彼此。

许久不见面,容玥颇不自然,半晌没开口。灼玉翻阅着竹简,头也不抬,似乎忙得没空抬眼看?她,但眼皮却不自然地?微微颤动:“怎么突然来了……怀着身孕就多休息。”

容玥眼眸看?着别处,说?:“我?来问一问这里可还有多余的郎中,我?那有几个妇人需要?郎中安胎。”

灼玉看?了一眼各处人员的名录:“有,我?这就找一个过去。”

容玥点点头。

“那我?先回去……多谢了。”

灼玉道:“应该的,这些无辜之人被牵入权贵的战争,说?到底,本就是我?们亏欠了他们。”

对此容玥不无认同,但她又道:“我?不是说?派郎中的是,我?是说?之前。多谢你们救我?出敌营。”

“计策虽是我?想的,但也有梁王殿下和那些将士的功劳,不必谢我?,再说?,你若是被挟持了,对我?和赵国不也有威胁?”灼玉停顿一会,抬起清瘦的面庞,眸子噙着笑意:“怎么这么别扭,还心存芥蒂啊?”

明?明?她也挺别扭的,容玥腹诽,四目相对,她不自在?地?错开眼:“早就不介意了。原本也不该怪你,当初推你那一下的时候,我?就后悔了。”

她们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