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玉点点头:“眼下对她来说,有孕是件好事。”
但她突然抓住容濯:“吴国的人若得知,恐怕会利用阿玥大做文?章,你派人提点提点侯府,多事之秋,切勿把喜讯透出去。”
容濯竟没回应她。
灼玉转身,他正垂眸看着她小腹的方?向,眼底有克制的遗憾。
她捂住小腹,回想那日好几次结束的瞬间,突感羞耻。
“你又在想什么?”
容濯目光移开?,将?她揽入怀中:“我是在想,或许我们不够圆满,是因缺一个孩子?。”
他们曾经有过孩子?的。
他不顾灼玉的冷淡,沉浸在过往情?绪中,怜惜地吻她的额头,唇贴在她额上感受她的温度:“别怕,这次孤会护好你和孩子?。”
他又开?始发疯了,灼玉神色蓦地变了,担心他真?的胡来:“放手!你别总想着那些肮脏的事!”
妹妹额上肌肤传来鲜活的温度,容濯很快平静。
他徐徐松开?了她:“我也只是随口一说,放心,在你我成婚之前?,我不会轻易让你有孕的。”
灼玉退到马车一角,尽可能离他远些。只是想起另一件要紧事,不得不开?口:“我还?未告知容玥,派人行刺的是吴国。她如今对我们都?有气,我担心说了会打草惊蛇。”
容濯道:“不说也好,我派人暗中多留意即可。”
沉默须臾,他说:“孤想了想,即便一时无法?将?吴国连根拔起,但他们为我们也算费劲苦心,容凌今日亦要启程,不若送他个拜别礼。”
灼玉目光冷下:“除了送头颅,都?不足彰显诚意。”
容濯颔首。
“那便送一颗人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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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吴国的车队启程。
因怕二弟心软误事,早在他与灼玉翁主私下见面的那日,容凌便已差人护送他回吴地。
因而此行只有他与长?姐广陵翁主同行,扶长?姐上了马车后?,容凌问身边侍从:“嵇舍人何在?”
护卫道:“嵇舍人上了自己的马车,如今在歇息。”
容凌点了点头:吩咐道:“待他醒后?,唤他前?来议事。”
“罢了,吾去寻他。”
说罢掀帘登上嵇轩马车。
人刚上马车,护卫便听车内传来容凌失态的惊呼。
“长?公子?!”
护卫匆忙掀帘,亦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瞬时出了一身冷汗。
容凌失态地瘫坐在马车上,冷厉目光微颤,面色惨白,惊恐地望着对面,而他对面的漆案上,用华美漆盘盛着一个头颅。
而车壁上,蘸了鲜血写着几个可怖的字:一命换一命。
“嵇、嵇舍人!”
这可是长?公子?最得力的门客,地位尊崇,能让长?公子?亲自上对方?马车迁就,竟然悄无声?息地被人灭口,还?用漆盘将?头颅呈在了案头!
纵使护卫已见过诸多残酷场面,依旧为之胆寒。
容凌后?背紧紧贴着车壁,逼迫自己与双目圆瞪的头颅对视,眼底阴霾渐起,揪紧身下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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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玉又回到别业。
甫一踏入此地,眼前?便浮现数日前?的荒唐种种。
祝安给她送来一份地契:“太子?殿下说,水上别业翁主与殿下各一半,另赠翁主一处地处咸阳的别业,弥补在东平陵的许诺。”
灼玉毫不手软地接过来地契,蓦地叫住祝安。
“在容濯成为皇太子?之前?,你跟了他多年,如今见到我与他兄妹厮混,就不觉得我们恶心?”
祝安微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