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濯轻嗤,眉间虽有所松动但不解仍多过欣喜。

赵阶知他为何如此,这人看似温雅好相处,实则戒备。定是觉得这声突如其来的阿兄太反常。

他戳了戳容濯:“别装,这次不应,往后别想让她再叫你阿兄。”

容濯只得回了头。

灼玉在后方距他一丈开外的地方。江畔天凉,她披了件绛色披风。披风兜帽拉了上来,边沿一圈雪白毛领衬得一张脸粉雕玉琢,似一株从厚厚雪层钻出嫩芽的青草,颇有幼时痕迹。

容濯目光不觉和缓,清冷眸中漾起细微的涟漪和笑意。

“阿兄!”

灼玉又唤了一声,双手扶着狐裘兜帽,朝着他这一处奔来。

她跑得极快,又是从地势稍高处直直奔下来,让容濯觉得她下一刻会像幼时那样跌倒。

突然亲近,着实诡异。容濯试图冷静,但手已不觉伸出,好像她幼时那样扶住她,让她平稳落地。

然而手刚伸出,她已似一片落叶已从他身侧掠过,宛若狂风过境,只余下淡淡青草香。

容濯仅接住了那一阵风。

他怔了怔,视线顺着妹妹狂奔的方向远眺,看到远处立着个高大的灰衣青年,顿时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