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意让灼玉轻颤,她不由扣肩,那杆笔便自然而然地夹住。

但有层绸布挡着,容濯收回长指,他指尖的冰离开?了灼玉身上,她发出不满的低吟。

“你怎么磨磨唧唧的呀。”

“不急。”

容濯自行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灼玉以为他还要慢条斯理地停下来品茗清茶,伸手不悦地从他手里夺走了茶杯:“你够了啊……”

她声音软得不成样子,仿佛一杯糖水:“你不给,我就去找旁的郎君,又不是?只有你可?以……”

“只能有我。”

容濯毫不客气截断了她的话,左手与?她的手一道捧着茶杯,右手伸入杯中净手,垂着睫羽温柔道:“急什么?总得先净手。”

灼玉脑子还转不过弯,看着他泡在茶水间的玉白?长指。

“净手作甚……”

容濯悠悠掀起眼帘。

温润但透出侵略性的视线让灼玉蓦地脸红,如被他的目光侵入灵魂,她突然不敢看。

灼玉偏过头,垂睫看他的手,他温文尔雅地净手,每一根手指都要仔细用?茶水洗濯一遍。

仔细洗净手,他从茶杯中抬起手指,修长漂亮的指尖莹润,悬着一滴晶莹的茶水。看着这玉竹一般的指尖,灼玉气息陡然变急促。

她有些渴,忍不住俯下身想?吮去他指尖水珠。

她的唇刚靠近,容濯突然收回指尖:“阿蓁,手指不能吃。”

对上她灼热渴求的妩媚眼眸,他顿了顿,喉结微动:“能吃,但不是?这样,也不是?这里。”

灼玉乖乖点头:“哦,都听你的……”只要他上钩就都好说。

依恋信赖的神态让容濯本清冷的眉宇漫上温柔,他端正?坐姿,握住她一只手扶住他的肩头。

“扶稳了。”

而后他玄底金纹的袖摆与?她石榴红的裙摆交叠缠绕,玄色袖摆慢慢被石榴红织锦覆住。

一红一黑暧昧地交织着。

“嘶!”

冰凉的手抚上里侧,灼玉陡然惊呼,手紧抓容濯肩头。

她紧咬着唇,总算知道为何他要净手,也知道为何他要特地握住她的手扶住他肩头。

灼玉身子软得像柳枝。

容濯则似一阵风,他袖摆往前一动她就会随风摇颤。

灼玉开?始受不了,眼中含泪忙不迭地跟他求饶。

茶水即将被她打翻。

容濯袖摆忽地静下,落在她腰上的手往上,他扶住她后脑勺,让她抬起无力的头看她。

突然的停止让灼玉回神。

虽未彻底解脱,但也从方才他的拨弄中获得些许平复。

神智清醒几分。

她慢慢睁眼,被泪沾湿的眼眸怔忪看他,两人视线交汇,仿佛刚化的糖丝交缠勾连。

“清醒些了么?”

容濯目光既晦暗又温柔似水,声音亦是?如此。

“现在我又该是?谁呢。”

被这一句话提醒,灼玉混沌的神思?逐渐清明。

“你是?……阿兄?”

她陡然清醒,想?起片刻前她才和容顷泛舟,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似乎做了个?梦。

梦里她不是?灼玉翁主,容濯还是?劳什子太子,但她绝对不是?他的妹妹,他也不是?她兄长。

到底是?什么样的梦来着……

她想?弄明白?,下方生生嵌着的怪异感觉让她无法思?索,她低头一看,她坐在几案上,裙摆堆叠成褶皱,底下是?他玄色袖摆,而阿兄的指腹正?压着她的软肋。

灼玉脑中一阵空白?。

适才闯入错乱神思?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