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时灼玉腿一软,容顷迅速扶住她:“喝多了?”
灼玉摆摆手:“坐太久了。”
她问他怎这样快回来,容顷稍有迟疑,说:“本与?长兄议及你我婚事,太子殿下恰好过来,长兄留殿下议事并放了我。”
转眼看向灼玉,她眼眸竟沾着幽微的湿意,双颊亦绯红,容顷心觉古怪:“翁主怎么了?”
“没什么。”船已划离人群,灼玉开?始斟酌措辞。
她虽怀疑吴国,却不曾把?容顷和吴国看作一体,吴国是?有所图谋,容顷却单纯,她不忍心伤害他。
但还是?得快刀斩乱麻,时间越长,对他伤害越深。
“有些事,我想?与?你说说。”
容顷浮起不安。
与?容濯碰面,容濯对他略带歉意地颔首,再回想?宴上容濯端起灼玉饮过酒杯的一幕就更是?惴惴。
灼玉清清嗓,刚酝酿完抬眼看向对面的容顷,忽然间她愣住了,到嘴边的话吞回去。
鬼使神遣般,她倾身上前,双眸盯着他淡红的唇不移眼。
“你的唇……”
瞧着怎么好像两片柔软的桃花糕,灼玉不由咽了口唾沫。
她灼热的目光落在唇上,容顷竟也觉得口干舌燥。
他低垂眼帘,见她一双眼眸中泛着薄雾,眼角透出淡淡绯红,似乎也不对劲,容顷倏然想?起他来前长兄随口说的话:“二弟今夜尽兴之余,别?忘了我与?父王的劝诫。”
又想?到容羽硬塞给他的一杯酒,容顷心决不妙。
吴国的利益是?重?大,父兄亦庇护了他,但他无法趁人之危。
容顷别?过脸:“翁主,船上不便说话,我们还是?”
“别?说话。怎么办,你一张口我就好想?吃了你。”灼玉忽然靠近,双手用?力按住他的肩头,脸凑近他颈侧,“你身上的香……”
怎和之前的不大一样?
他喜用?冷香,还因中毒喝药身上泛着清苦的药香。
那药香怎么没了?
她像只小狐狸,皱鼻嗅嗅地闻了几下,容顷红着脸地往后避,却被她用?力按住肩头。
“乱动什么,假正?经!”
她盯着他的喉结看,虽未触碰,容顷却感觉喉结被捏住了,他猛地偏过头,声音喑哑:“翁主……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灼玉散漫道:“知道啊,我在挑逗你。怎么,你不愿意?”
都是?夫妻了,他还装正?经。
“我……”
容顷双颊通红地抬眸看她,仅一眼就被她那双妩媚且透着侵略性的眸子摄去了神魂。
他的目光顿时定住。
灼玉得逞地勾起唇角,脑子乱糟糟、轻飘飘的。
看,他就是?个?假正?经,面上淡漠,一句一句说着“太子妃请自重?”、“别?忘了你是?薛相的人。”
但还不是?半点招架不住她?
她指尖轻戳他喉结,无辜道:“怎么办,我好热。”
容顷长睫猛颤,思?绪越发混沌,看着她难得地对他露出充满依赖、撒娇的目光,他竟不确定。
他问她:“你知道我是?谁么?”
灼玉眯起眼笑意盈盈。
“知道啊,容”
容顷蓦地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不愿她再往下说。
二人视线交织,容顷心里繁杂的情绪亦交织着。天子对吴国的忌惮、长兄的期望与?施压、容濯的横刀夺爱……以及,他对她的渴望。
还有不安和不甘。
种种杂念因药力疯狂滋生,容顷摇动一侧铃铛。
船夫隔门询问:“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