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宁远侯虽身居要职,其权势却不?足以?指使薛邕蚕食赵国,他的?背后有更位高权重的?人。

还需审一审宁远侯,灼玉虽想旁听,然而再?逗留怕是会落得一个干涉朝政的?嫌疑,只好先离去。

众人亦先退下?。

廷尉狱大牢中只剩下?容濯与宁远侯,身败名裂,宁远侯却丝毫不?在意,只是哑声问容濯:“是太?子殿下?命翁主拐走了小女?”

容濯讥诮一笑,神色难测:“是你背后之人所为,与孤何干?他推出你顶罪,恐怕不?够有说服力。”

沉默须臾,宁远侯顿时会意。

“殿下?希望是谁?只要殿下?放过小女,臣愿意配合。”

容濯反身离开狱中:“孤奉父皇之命审理此案,自?要秉公执法,如何能徇私。侯爷且自?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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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侯败露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至田相耳中,一并传来的?还有太?子派人调查田家的?消息。

田相国面色凝重,身边的?门客更是心急如焚:“相爷,这?可如何是好,当初您与宁远侯联合排除异己,若此番被牵连出来,这?可洗不?清了!”

另一门客道:“是否要派人去请太?子通融一二?”

田相沉吟:“天子忌惮田家已久,恐怕也不?会放过这?一个削弱田家的?大好机会,太?子承袭了陛下?的?冷情,甚至更甚。他连太?后与长公主的?面子都不?给,又如何会给田家面子?”

这?一夜田府中灯火通明,无人能安睡,夜半田相回想此前田太?后的?暗示,最终下?了决定。

田家有异动的?消息传到了容濯耳边,祝安庆幸:“幸好殿下?您一早就防着田家,否则只怕会被动。”

容濯嘴角讥诮微抿。

“田相身居高位已久,想来忘了‘居安思危’、‘请君入瓮’如何写。孤身为晚辈虽不?应指点长辈,但不?介意让他再?一次领悟这?两句话。”

祝安又问:“那今夜您还去翁主哪里么?”

容濯沉冷的?目光倏然柔和。

“去,灼灼一人入眠,恐怕不?踏实?,孤得去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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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殿中灯火通明,灼玉虽早早歇下?,却是和衣而卧。

她知道容濯定要过来。

他知道她好奇宁远侯招供了什?么,届时不?会赶他走。

在给他放饵这?件事上,容濯一直都很擅长。他们的?默契也足够她猜出他在放饵,却不?得不?自?愿咬钩。

然而等?到夜半,却只来了容濯捎来的?一个消息。

“太?子殿下?称他这?两日要审理案子,恐怕不?能来陪翁主。至于案子后续,殿下?会亲口告诉您。”

他明明可以?写信,却非要亲口说,无非是故技重施。

灼玉才不?上当:“无妨,劳烦转告殿下?,臣女不?过一介闺阁女郎,岂能探听政事?不?必告知了。”

话传回太?子宫,容濯无奈。

祝安看不?懂了:“殿下?为何不?让小的?告知翁主您遇刺的?事?”

容濯道:“灼灼对孤有成见,若特地告知,她反而会怀疑是孤在博取同情,不?知道也好,免得她担忧。”

祝安:“……”

但不?出明日消息便?会由太?子的?人传遍,翁主想不?知道也难。

他没有拆穿,默默传人来清理一地沾血的?巾帕。

容濯打?断他:“不?必清。”

“可您”您一向爱洁,这?些血污岂能留在殿中?祝安才刚生出疑惑便?明白?太?子留着是想翁主过来的?时候能看到。

他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