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姝继续道:“长公主?见?过赵二郎后?次日翁主?就落了水,起初婢子?还以为是长公主?想用翁主?把太子?殿下?引过去,是她手底的那名侍者失手推翁主?下?水!但长公主?被罚去封地后?,把府里还算有情分的奴婢送去赵府托赵夫人看顾,婢子?偶然偷听到赵二郎的话,得知?他们原本的计划竟是借长公主?之手杀了翁主?!离间皇室与吴、赵两国。”
阿姝道:“念在长公主?曾对婢子?有恩惠,便把此事告诉了钱女郎,可谁知?,钱女郎竟是走丢了,定是被那背后?的人给绑走了!”
事大抵就是如此。
灼玉沉凝不语,容濯则道:“孤记得当初是赵意当众道出吾妹与公子?顷曾假扮夫妻之事,如今想来,或许连吾妹的婚事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看出太子?对此不悦,容濯爱护妹妹人,众官不敢多言。
庄太傅提议:“这赵二郎在廷尉府做事,难保不是薛党背后?之人的爪牙,不如审问之,或能有线索!”
容濯当即下?令将赵意缉拿廷尉狱,众人暂且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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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邸,灼玉径直去了阿莺所在的那处园子?。
阿姝出现得太巧,或许是有人刻意为之也?不一定,她还需和阿莺确认一二,她问阿莺:“可认识阿姝?”
翁主?突然的到来让阿莺受宠若惊,有问必答:“认得,她是长公主?的贴身侍婢之一,颇受看重。”
灼玉问:“你与她可熟络?”
阿莺摇头:“长公主?不喜欢我?,她们不敢与我?太亲近。”
灼玉问及长公主?与赵意的事。
阿莺满面茫然:“这怎么可能?但阿媱被长公主?针对那阵子?赵夫人曾多次带赵二郎来访,让长公主?帮相看女郎。想是那时被阿媱撞见?,阿媱担心长公主?灭口,只好自?请和亲。”
从阿莺那里离去后?,灼玉坐在园中回想关?于阿姊的事,心中越发怅然。她印象中的阿姊冷静理智、顽强不屈,即便是面临绝境也?要借和亲挤出一条生路,可和亲又岂会是生路?
不过是死里求生。
阿姊性子?虽冷,却是灼玉见?过最有情义的人,否则她如何有命回到赵国?怀着对阿姊的怜惜与钦佩,灼玉也?想替阿姊照拂她往日的友人,借以抚平不能救下?阿姊的遗憾。
但在此之前,她需得弄清阿莺底细,灼玉传来门客:“再?替我?去查查阿莺的底细,要事无巨细。”
门客领命下?去。
灼玉靠在秋千发怔,闭眼?梳理今日一切。长公主?,阿姝,赵意,这一连串的线索都指向?薛党背后?的人。
可她总觉得来得太容易,仿佛有人在背后?刻意引导……
是她想得太多?
还是事情本就如此顺利。
灼玉忽然想起上次容濯曾说薛邕背后?的人已浮出水面,难不成是有人想推出一个替罪羊?
那么他们又看中了谁?
仅凭自?己猜测一无所获,容濯负责审理此案,问一问他最合适,但一想到他,就想起那日的吻。
“烦人。”
灼玉烦躁地睁开?眼?,狠狠踢了下?脚,视线忽然一滞。
在她的影子?旁边还有一道修长的影子?,近看影子?轮廓也?能窥见?影子?主?人从容矜雅的气度。
影子?亦徐徐俯下?身,微凉修长的手覆上她握着秋千绳索的一双手,力度温柔地拢住,再?收紧。
肌肤相触的感觉无端令人战栗,灼玉猛地抽回手:“你怎么来了?”
容濯从她身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头顶:“父王不是说了么?与其冥思苦想,不如找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