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知?她的立场不便多说,并不追究此话真假,想起上回容濯因为她婚事当众失态,不由多提点一句:“你阿兄今是储君,满朝文武皆盯着,万不可行差踏错。阿蓁你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他待你比待本宫还要信任亲近,就劳你替本宫多留意留意。”
灼玉有口难言,只能应下?。
去岁换子?一事水落石出后?,天?子?便冷落了她,因宫中只有田夫人和另外两位不起眼?美人,天?子?把部分宫务交付给在长乐宫的太后?,太后?的手也?伸得越发深。皇后?放下?玉印,盘算着哪家女子?最合适,忽而侍者来报:“太后?传了田二娘去为太子?送汤。”
皇后?和灼玉皆诧异。
秦皇后?在后?宫多年,不免警惕蹙眉,冷笑道:“特地让田女郎前去送汤,那汤药想来不寻常,太后?为提携母族当真费尽心思!”
她的立场和身份不便出面,也?不想得罪太后?,便嘱咐灼玉:“阿蓁,你去看看,务必提醒太子?多加小心。若是田氏女想借太后?的庇护歪曲事实,有你在旁侧还可作?证。”
皇后?有命,涉及阿兄安危,灼玉再?不想见?容濯也?不得不往太子?宫去。
匆忙来到太子?宫,听闻田妧已在正殿片刻,灼玉忙跟上。
太子?宫正殿。
田妧跪在下?首,双手捧着药盅,毕恭毕敬道:“姑祖母听闻殿下?近日受案牍劳形,特命宫人备下?滋补之汤药送来,望殿下?务必要爱惜身子?。”
容濯目光始终落在竹简上,疏离道:“放下?吧。”
田妧犹豫稍许:“姑祖母命我?务必看着殿下?饮下?,阿妧不敢有违命令,还望殿下?别让阿妧为难。”
容濯对外一直有君子?之名,处事周全,应当不会让她难做的。
容濯笑了声,笑声和煦,听得人生出错觉,然而田妧抬眸却见?他眼?底微冷:“孤为何要帮你?”
田妧平生最讨厌这种一本正经的男子?!要不也?不会恋上赵意,可惜赵意将她的痴心碾在脚底,她立誓日后?要用权势压他一头。
因而即便被容濯的冷淡气得牙痒痒,她仍耐下?性子?,搬出孝悌之道:“是臣女僭越。臣女只是想,陛下?重孝,必也?希望见?到殿下?饮下?汤药,以解长辈拳拳之心。”
容濯又是轻声一笑,命一侍从过来:“验一验。”
田妧面色微沉。
这个新太子?简直太嚣张,竟明面上面露对她的怀疑!
若非二表兄不顶用,姑祖母和他们田家何至需要两头下?注?
她耐着性子?,柔声劝道:“这是太后?所赐之汤药,殿下?如此怀疑,恐怕会寒了太后?的心。”
“不,孤是怀疑你。”
容濯抬手的姿态散漫而冷漠。
侍者传来太医一验,汤药中有些补气之物,但无毒。
田妧想起姑祖母临走前给她的一枚香片,心中忽然明朗,姿态更为温顺:“殿下?如今能饮了吧。”
容濯面色微冷,捧起碗饮下?汤药,冷道:“回吧。”
目的已达成了一半,田妧怎会轻易离去,又搬出几句太后?对晚辈的关?切之言,故意在此磋磨时辰。
容濯神色冷淡地听着,长指一下?一下?地点着几案。
点到第二十三时,内侍通传:“殿下?,灼玉翁主?来了,说有急事要禀报,关?乎薛党余孽,十分紧急!”
容濯笑了声。
田妧面色微微变了,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灼玉一惊一乍的声音已响在殿外:“殿下?!大事不妙了!”
这兄妹俩是一个比一个烦人!
明摆着是来坏她好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