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说完迟疑了须臾,低道:“田二娘走了,赵二郎见了府里的?家令,两人似乎认识。”
容顷眉头蹙起。
府里的?家令是长兄的?人,赵二郎与长兄素无往来,怎会认识王邸的?家令?且他?声称与田二娘并无情分,那?他?为何要破坏联姻?
莫非面上是破坏吴国与田家联姻,实则也是促使吴、赵联姻?
越往下推,越牵扯更?多,长兄、赵国、长公主……
容顷回到灼玉身侧。
灼玉忙好奇问道:“怎么样了?他?们当真私会了?”
容顷点头:“是。”
灼玉又问:“可是说了什么?”
容顷略微一怔,道:“没什么,无非是男女之事。”
灼玉略显失望。
或许是她想多了,长公主与赵意?
“是我想多了。”灼玉拍拍裙摆,“还以为他?们闹掰了呢。”
容顷道:“的?确掰了,但赵意?风流,不足为奇。”
灼玉与容顷回到人群中?时容濯已先行离去,众人也很快散去,灼玉在吴邸外?碰到了田妧。
她似乎在等?着她。
见到她时田妧敛起低落心绪,笑道:“后日鄙府有宴,翁主可愿赏脸?”
灼玉和田家素无交情,纵使她素来秉承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也不会随意?应邀,更?不曾直接回绝,用落水体虚婉拒了。
但与田妧辞别后灼玉上了马车,问缙云适才在吴邸可看到了什么。
缙云的?话与容顷所述别无二致:“田女郎和赵二郎似乎闹崩了,赵二郎冷淡,田女郎试图挽留,最终不欢而散,临了撂下了话。”
灼玉眉梢微挑:“是什么话?”
当时田妧很气愤,即便缙云离得远也能听到,他?道:“赵意?你当真是猖狂,我是太后侄女,日后嫁的?郎君定也尊贵万方?,恋上你不过一时瞎眼!”
灼玉回味着这一句话:“这田二娘倒是有意?思?。”
她想她猜到田妧适才为何对她态度大改,她是被?赵意?气到了打?算用嫁给更?好的?郎君“报复”他?。
而这位更?好的?郎君,无论是赵意?还是缙云都很清楚,缙云想起皇太子的?嘱咐若有任何关于他?的?事都要试探翁主态度。
便问:“尊贵万方?,难道……田二娘想嫁的?是太子殿下,翁主您同?意?么?”
灼玉蓦地抬头看着缙云,少年的?眼里充满了探究,但她印象里父王训练的?护卫都知分寸,不会好奇不该好奇的?事。
她蓦地猜到了。
是容濯。
自她落水之日起,越来越多的?端倪浮露水面,甚至容不得她猜不出。
灼玉紧紧攥住袖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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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的?案子有了结果,最终天子因顾及流言而不顾皇太后哀求,褫夺了晋阳长公主的?封号,并削去封地,囚于洛阳行宫,终身不得外?出。
得知消息的?时候,灼玉在城西?一处铺子里换扇面。
是当初阿兄送她的?折扇,今日她翻晒她那?些藏宝时寻了出来,不知缘何,看到折扇上那?一首诗她便像是被?触到什么不愿回想的?记忆,生出了无端的?羞耻和抵触,还夹杂着哀伤。
古怪的?情绪。
灼玉决定亲自外?出一趟,把扇面换了,正?好也可以假装很忙。
换扇面需要等?一个时辰,灼玉便到附近的?酒肆小坐,趁机温习起来今日从武由处学的?匈奴语,为了离阿姊更?近一些,她已学了数月的?匈奴语。
她实在不是一个好学的?人,不一会就趴在几案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