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吓到她了。

容濯双手紧紧攥成拳,清癯身?影紧绷,克制着目送他们离开,而后他朝远处策马奔来高?大的身?影走去。

险些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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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靳逐翻身?下了马,看到皇太子神色冰冷地朝他走来,衣衫尽湿,平素温静自若的神色沉凝堪称沉寂。

他心一紧,连行?礼都顾不得:“殿下,灼玉她怎么样了?!”

容濯半垂的睫羽慢慢掀起,沉静目光如幽暗湖底。

看得靳逐不安。

担忧不断往上堆叠,快到顶峰时,他才听容濯道:“吾妹很好?。”

靳逐松口气,武将粗心,没细究他的措辞。灼玉没事便好?,否则他愧对阿姊嘱托,他朝容濯行?礼欲转身?往回走,却被容濯叫住了。

“靳逐,你可曾与赵国有仇?”

靳逐高?大背影停滞,语带戒备:“殿下为何这样问?”

容濯的声音很平静,但?不似往日云淡风轻,似乎带着执念:“不必惶恐,我只是为了阿蓁才会问。”

靳逐的继母穆氏就?被薛党牵连,他便以为今日灼玉落水说不定是薛党的人所为,容濯追问只是为了查明。

他把继母穆氏的事详细告知,连同三年前他在?定陶与灼玉割席时兄妹二人的对话一并说了。

容濯闻言凝了眉。

他顺着靳逐所言,回想妹妹初寻回时的一切,他忽然生出了一个从前看来离谱,如今却很合理?的猜测。

他忽问靳逐:“在?回赵宫之前,阿蓁有何异样之处?”

靳逐摇头:“并无异常。且她被安阳侯寻到前的那几日,臣在?外替长公子凌办事,在?那期间她曾被恶仆王寅夺走了随身?的玉佩,这些殿下应当知道,亦可问问翁主与公子顷。”

“问他们?”

一直无甚表情的容濯忽而轻笑,平静中?似有苦涩,“有些事,孤无法问她,更加不想问容顷。”

是他多心了。

容濯朝靳逐略一颔首便要离去,方转身?似乎又想起什么。

“靳逐,你生父姓周?”

靳逐神色微变,这位皇太子着实古怪,若说方才的种?种?问题都涉及义妹,那么现在?这一问不仅涉及他的私事,还隐约流露出敌意。

靳逐:“殿下何出此言?”

容濯抬眸直视着他,眸光温和,靳逐竟觉如与寒潭对视。

此前关于?前世的梦中?,灼玉的前夫姓周,因而即便容濯数次觉得妹妹与梦中?妻子重叠,却依旧不曾确定。

原是因为前世靳逐行?走在?外时用的周姓,而非靳姓。

靳逐等得忐忑,稍许,这位斯文有礼的太子眉梢压下去:“若当初灼玉不曾被安阳侯寻到,你是否会为了护她用玉佩伪造她已?死假象。”

还是关于?灼玉的事情。

靳逐松口气:“会。”

容濯笑了笑,恍然大悟。

原来前世她竟是因为这一个误会才没被安阳侯寻到。

容濯又抬眸直直盯向?了靳逐,这回靳逐察觉到了比方才还强烈的敌意,但?不是不满,而是一种?他说不上的敌意,好?像他抢了他的东西。

容濯又问:“若她还在?吴国,你可会对她生出情愫?”

靳逐反应了一会才确定自己?不曾听错,再?压不住高?傲的脾气:“殿下您在?瞎扯什么?臣是她的义兄!义兄虽非亲兄,但?亦算是兄长啊!”

靳逐总算明白容濯的敌意从何而来,定是不知哪一处让他误解了,他仰面深深吸了一口气,为了让这位操碎心的太子殿下放心,他压下情绪,无比郑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