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声音又在?说话他才刚记起她,就?又要失去。
“灼灼……”
前所未有的慌乱和恐惧随着更多记忆破闸而出,席卷了容濯。他什么触觉都失去了,甚至感觉不到旁人的存在?,周遭只有茫茫水波和她。
“殿下?”
离容濯最近的容顷先察觉他的不对劲,太医分明说了翁主是因恐惧才骤然昏迷,也并未吸入太多湖水,只需排出腹水并静养,可容濯的神色却越发哀痛,甚至于?茫然失措。
容顷从未见旁人如此慌乱过,一时竟也怔住了。
“咳、咳……”
在?太医施救之下,灼玉身?子动了动,吐出了几大股水。太医也松了一口气,起了身?:“殿下,公子顷,翁主已?无大碍,但?仍需休憩。”
容濯这才好?似活了过来。
他倾身?上前,如对待已?有了裂痕随时会碎裂的瓷器,万分温柔郑重地欲把她从容顷怀里接过来。
随后他不顾她和她未婚夫婿愕然的神色,将她用力揉入怀中?,动作笃定而用力,但?手在?触碰到她之后又迅速卸去力气以免伤着她。
妹妹入怀中?的瞬间,记忆的豁口越撕越大,彻底拦不住什么,前世今生的记忆疯狂涌现、交错。
而他身?在?两世的交错点?。
“灼灼。”
他不住地唤她。
灼玉茫然抬头看着拥着她的青年,一时半会竟想不起来他是她的谁,看着他清俊如玉的眉眼,她身?子突然瑟缩了下,心里溢出了委屈和惶恐。
灼玉无力地推他胸口,慌乱甚至无措说:“不要你……”
容濯遽然一怔。
他是她的兄长,更是近乎母亲的存在?,妹妹在?他面前从不设防,即便此前她察觉他晦暗的情愫亦不会推开过他,更不会对他说出“不要你”。
心痛因这句话蔓延,钝痛过后是不知今夕何夕的恍然。
他仿佛回到前世的那一日,他的妻子最终从他怀中?苏醒过来,因他来晚了而委屈地推开他。
但?无妨,她活过来了就?好?。
她活着就?好?……
容濯视线一瞬不舍得移开地落在?她身?上,似乎只要眨眼她便会再?次失去生机。在?他紧紧的凝视中?,灼玉越发无所适从,眸中?交织着不安、委屈、恐惧,目光宛若随时会裂成碎玉。
濒临死亡的恐惧萦绕心头,她本能地回避这样汹涌的情绪,回避让她生出这样情绪的人。
她伸出发颤的手伸向?离她最近的人,试图逃离容濯。
容濯嘴唇张合,想如往日安抚她,喉间却如灌重铅。
明明清楚她就?是他曾经的妻子,面对她的抵触,他却只能用兄妹之情安抚她:“阿蓁,我是阿兄。”
但?灼玉根本听不进去,她只知道远离他,远离他就?不会有事。她不顾容濯痛惜的眸光,不顾他用力的怀抱,瑟缩着往旁侧的方向?躲,宛若被雨淋湿的雏鸟,挥着手想要赶走容濯。
“走!你走……”
她的手无意识地四处乱伸,抓到了容濯旁边的容顷。
容濯心里一沉。
“翁主。”
容顷从未见她如此无助,心中?酸涩又柔软,怜惜之情充斥着胸腔,他无视了容濯,伸手要接过将她。
容濯臂弯收紧,抬眸望向?容顷的目光毫不掩饰冷意。
但?在?他收紧手时,怀里妹妹身?子抵触地微颤,容濯心口裂开一道缝,看向?容顷时晦暗的目光倏然软下。
他亲手把她送到别人怀里,在?才记起她是他妻子时。
容顷不顾容濯的敌意,将灼玉小?心接过去,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