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玉回过神,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随后才想起适才容顷被容凌叫走了,她忙要下马,容濯打断她要下马的动作:“就?在上面吧。”
他把自己?的马交给了护卫,改为替她牵着?马,她在马上,他又安静地平视着?前方的深林,只要不抬头就?不会看到她神色,灼玉便?不曾用没心没肺的笑?掩饰自己?的情?绪。
可容濯即便?远眺着?前方,不用眼睛也能?觉察到她的情?绪变化。
“容顷冷落你了?”
明知容顷不是这样粗心的人,可容濯却希望是如此。
答案显然与他想要的不同。
灼玉笑?道:“我?还嫌他太周到,总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呢,阿兄别担心,我?是骑了许久的马,倦了。”
容濯只笑?了笑?。
但他仍能?听出她话里隐约的情?绪,她自以为她成功骗过他,容濯道:“对我?也不说真话了么?”
她什么细微的情?绪都瞒不过他,灼玉懊丧地低下头,面上依旧嬉笑?着?:“没什么啊,就?是突然觉得我?不懂事,总是让阿兄为我?操心。
容濯又笑?:“妹妹难道是第一日知道自己?不省心?”
他温柔的嗤讽之?下是纵容,更是让灼玉心里混杂了暖意和内疚:“嗯,我?的确是个不省心的妹妹。”
她低下头看着容濯转折清晰的鼻梁和眉骨,好半晌轻声?说:“阿兄,我?好像一直都在误会你。”
容濯不想去探究她说的误会是什么,眸子仍望着?前方,似笑?非笑?道:“嗯,你曾说过孤的心真脏,转眼就与容顷定了亲。”
他并不想提起容顷。
容濯敛眸,但他只能?借提容顷来掩盖险些被她察觉的晦暗心思?。
这话勾起了灼玉更多的内疚。
身下的马匹突然停下来。
灼玉低头一看,容濯依旧沉静眺望前方,可握住缰绳的手勒停了马,白皙手背上青筋隐隐。
“阿兄?”
灼玉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俯下上身半趴在马上打量她。
容濯没有?回应,略微低着?头不言不语地打量着?她,俄而轻抚她柔软发?顶,声?音里透出他无法控制的温柔。
“累了么?”
“没有?啊,我?趴下来只是为了凑阿兄更近……”灼玉趴在马背上,眼珠子不离容濯,仿佛狸奴的视线追随盯着?喜欢的鱼干,她确定阿兄不是身子不适,那便?是因为心里不高兴。
她想起了,他不高兴是在提起容顷之?后,猜测道:“阿兄是不是觉得我?狼心狗肺,有?了未婚夫忘了兄长。”
她眼巴巴地望着?他,澄澈双眸映着?灿烂晚霞,目光灼灼。
容濯看着?她,喉间微微一动。
“嗯,不喜欢。”
灼玉讨好地牵了牵他的袖摆,哄道:“你放心嘛,夫君是夫君,阿兄是阿兄,我?不会因为日后有?了夫君就?把阿兄忘得干净的。”
容濯没说话,他定定地看着?她,清俊的眉眼噙着?不明的情?绪。
“阿兄是阿兄,夫君是夫君?”他反问她,似乎不相信她的承诺,也像是不大认同这一说法。
自从听了赵阶的话后,灼玉已彻底不怀疑阿兄的情?谊,她认真地眨了眨眼,“嗯呢,你是不信我?么?”
风吹过来,两个人的距离本就?近,她的发?丝掠过容濯颈侧,清甜的气息也拂过他的鼻尖。
似一个抓不住的梦。
容濯扭头远眺天际,目光不再落到她这里,淡声?道:“姑且一信。”
瞧着?是哄好了他,灼玉放了心。
确认阿兄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