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汤池便散落在山坳各处。

几个大小不一的温泉池子依山而建,以翠竹、山石巧妙隔开,相距不远。

每个池子边上,都垂手立着三两名宫装侍女,身影在蒸腾的水汽中若隐若现。

阿特丹那只独眼在黑暗中闪着贪婪的光,已是急不可耐。

他粗略一扫,见一处稍小的池子此刻并无贵女,只有两个侍女远远守着,便如饿虎扑食般,不由分说,拉着钟茉晚就往那边闯。

池边侍女似有所觉,正要开口。

阿特丹独眼一瞪,恶狠狠道:“滚开!”

侍女们吓得一哆嗦,慌忙退到更远处,低头不敢再看。

钟茉晚强忍着被他粗糙大手抚摸的不适,娇笑着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银制酒壶。

她指尖微颤,斟满一杯琥珀色的液体,媚眼如丝地递到阿特丹嘴边:“王~先喝杯酒助兴……”

阿特丹喉结剧烈滚动,盯着她被水汽濡湿而更显娇媚的脸庞,独眼里闪过一丝不耐。

“哼,中原女人,就是矫情!”他咒骂一句,却还是张口,任由钟茉晚将酒喂入他口中。

辛辣的酒液顺喉而下。

阿特丹咂咂嘴,只觉一股燥热从丹田猛地窜起,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要沸腾了。

他将酒杯从钟茉晚手中夺过,随手往地上一砸,“啪”的一声脆响。

“少废话!”阿特丹发出一声粗野的狞笑。

他一把将钟茉晚打横抱起,不顾她的低声惊呼,大步流星地走向那热气袅袅的温泉池。

“噗通”一声巨响!

钟茉晚被他毫不怜惜地、重重地丢进了温热的池水中。

水花猛地四溅开来,打湿了池边的青苔。

钟茉晚猝不及防,呛了好几口带着硫磺味的池水,狼狈不堪地从水中冒出头,发髻散乱,钗环落了一地。

她还未及喘匀一口气。

“咚!”又是一声巨响。

阿特丹那肥硕如熊的身躯也跟着跳入了池中,激起更大的水花。

温泉池本就不深,堪堪及腰,他这一跳,池水更是猛地溢出不少,哗啦啦淌了一地。

阿特丹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那只浑浊的独死死盯住了瑟瑟发抖的钟茉晚。

钟茉晚心中一凜,恐惧如潮水般涌上。

她下意识便想往池边爬去,想要逃离这野兽般的男人。

然而,她才刚挪动了一下。

一只粗壮的手臂便紧紧箍住了她的腰肢,将她往怀里拖拽。

“美人儿,春宵苦短,还想往哪儿跑啊?”阿特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喘息。

钟茉晚哪里是他的对手,几下徒劳的挣扎,反被他箍得更紧。

片刻后……

温泉池中,水汽愈发浓重,几乎模糊了周遭的景物。

不多时。

池中水面便开始有节奏地剧烈晃动、起伏。

一圈圈涟漪不受控制地荡漾开来,急促地撞在光华的池壁上,又破碎着反射回去。

水声哗然,久久不息。

许久。

温泉水面的涟漪渐渐平复,氤氲的雾气中,钟茉晚纤细的身影微微颤抖着。

她十指死死扣住池壁的岩石,指节泛白,青筋毕现。

水珠顺着她凌乱的发丝滚落,在月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泽,衬得她那张惨白的脸愈发凄楚。

“王~”她强忍着喉间的哽咽,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嘶哑。唇角硬生生扯出一个弧度,却比哭还要难看三分。“妾身……妾身去换件干净衣裳,再来伺候王。”

阿特丹慵懒地倚在池边,独眼半阖,脸上带着酒足饭饱后的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