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金爪猎鹰为何独独冲着念儿来?

这绝非偶然。

“咦?”顾念突然轻呼,“二姐姐你看,这是什么呀?”

顾念摊开手心,声音带着不确定:“好像不是我的东西。”

顾锦年倏地睁眼。

只见顾念摊开的掌心里,静静躺着一个鹅黄色的小香囊。

那香囊不过拇指大小,针脚凌乱得像是仓促赶制。

一缕甜腻到发齁的香气正从香囊中幽幽飘散。

这味道……

顾锦年瞳孔骤缩。

她在顾溪身上隐隐闻到同样的味道。

好一个顾溪…

容她苟活至今,不过是要借这把刀,去剐那裴昱澈的肉。

如今,也该让这枚棋子,发挥最后的价值了。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马车辘辘,很快便在平阳侯府门前停稳。

顾锦年扶着顾念下了马车,看着她依旧苍白的小脸,压低了声音嘱咐:“念儿,这几日你便待在府中,不可随意出门。”

顾念乖巧地点头:“二姐姐,我听你的。”

夜风吹过。

顾锦年目送顾念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这才转身朝蔷薇院走去,莲心提着灯笼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莲心,去歇着吧。”顾锦年在院门前驻足,语气平淡。

“是,小姐。”莲心见她神色不对,不敢多问,连忙应下。

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顾锦年指尖一顿,清雅的兰香中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还有那独属于某个人的龙涎香。

顾锦年霍然抬眸,裴昱珩正慵懒地躺在锦榻上。

她屏息凝神,缓步靠近。

床上的男人似乎被她的声音惊动,微微动了动。

顾锦年正欲开口。

下一瞬,手腕猛地一紧!

“你”

顾锦年猝不及防,整个人天旋地转,惊呼一声便被那人狠狠拽进了怀里,重重压在他滚烫的胸膛上!

鼻尖瞬间被浓郁的血腥气与龙涎香,还有一股……风尘仆仆的味道。

“放开!”她试图挣扎,手腕却被铁钳般的大手箍得更紧。

血腥味,似乎更浓了些。

“你受伤了?”顾锦年蹙眉,声音清冷中带着紧绷。

裴昱珩胸膛起伏,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喑哑:“无碍。”

他不多言,顾锦年便也不再追问。

前世今生,她早已学会了察言观色,何时该问,何时该闭嘴,她心中有数。

裴昱珩微微垂眸,幽深的目光落在怀中人儿的发顶。

熟悉的气息萦绕鼻尖,连日来的奔波与戾气,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安抚。

只要她在,他便心安。

顾锦年再次微微抬首,对上他深不见底的黑眸。

不等她开口,裴昱珩手臂倏然收紧,将她整个人更深地嵌入怀中,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间。

“别动。”他声音低哑,“让我抱一会儿。”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带着淡淡的血腥气。

顾锦年浑身一僵,随即想到他身上的伤,终究没有再挣扎。

她安静地伏在他胸前,感受着他沉稳却略显急促的心跳。

这几日,他定然不在京中。

他胸膛温热,心跳沉稳有力,一下,又一下,清晰地传进顾锦年的耳中。

这声音,莫名让她有些……局促。

她微微动了动,想寻个更妥帖的姿势,却被他手臂下意识收得更紧。

顾锦年僵了僵,终是放弃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