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若传出去……”她轻笑一声，“世子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吗？”

铮！

剑刃破空之声骤起！

裴玄彻底暴怒，挥剑直劈而来。

就是现在！

顾锦年眼中寒芒迸射，袖中银针如毒蛇吐信，瞬息刺入他后颈死穴！

“呃”

裴玄身形骤然僵直，瞳孔紧缩，整个人如被冰封般凝固在原地。

他怒目圆睁，喉间咯咯作响，却连半个字也挤不出来。

顾锦年喘息着夺下他手中长剑，吃力地将裴玄拖回殿前，硬是按成跪姿。

“下辈子，记得杀人时别这么多话……”

忽而想起什么，她俯身在他耳畔轻笑：“啊，对了。你说得对，你的一切不幸，都是我亲手所为。”

她歪头，眸中映出他狰狞的脸，“那五百万两，我还没想怎么花呢！”

顾锦年话音落下

轰隆！

一道刺目的闪电伴随着雷声骤然劈落，直直贯入裴玄天灵盖！

紧接着一道接着一道的闪电劈下，裴玄整个人被劈成了焦炭。

“看来没人教过你……”顾锦年拢了拢衣袖，望着仍在冒烟的残骸轻声道，“雷雨天不该站在大殿前当避雷针。”

话毕，顾锦年起脚走到拐角处，忽然被一股力道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熟悉的龙涎香气息顷刻间缠绕上来，她微微一怔，却没有挣扎。

顾锦年微微抬眸，瞥了一眼裴昱珩。

“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从你说五百万两的时候。”裴昱珩唇角微勾，眼底漾着几分兴味，“看看你怎么弄死裴玄。”

顾锦年轻笑一声，没有接话。

恰在此时，天际滚过一道闷雷，豆大的雨点骤然倾泻而下。

裴昱珩单手揽着顾锦年，另一只手撑起宽大的衣袖，遮挡住两人的头顶，挑僻静的宫道，朝着顾怀瑾所在的禅房走去。

一路无话。

到了顾怀瑾禅房门口，顾锦年从裴昱珩怀里跳下来，站稳身子。

“多谢殿下。”

“谢什么？”裴昱珩挑眉。

顾锦年：“……”

虽然她算计好了裴玄，但若非裴昱珩及时出现，她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裴昱珩轻笑一声，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雨水打湿的发丝。

“阿锦，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顾锦年唇角噙着一丝浅笑，推门踏入禅房。

药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她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蹙。

床榻上，顾怀瑾已然转醒，正怔怔望着头顶的素白帷幔。

他脸色苍白得吓人，没有一丝血色。

顾锦年脸色骤变，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怀瑾。”她一字一顿，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是活腻了？”

顾锦年沉着脸，语气冰冷得几乎要掉出冰渣子。

床上的顾怀瑾缓缓转过脸来，干裂的唇瓣微微翕动，竟扯出个虚浮的笑。

分明是被厉声呵斥，心口却无端漫开暖意。

二妹妹，终于肯骂他了。

这说明她已经当他是自己人了。

顾锦年毫不避讳裴昱珩在场，径直问道：“以你的身手，明明可以避开要害，为何不躲？”

她的声音里压着怒意，“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回不来了。”

顾怀瑾敛去面上笑意，干裂的唇微微开合：“唯有如此……才最真实。”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我没有第二次机会。”

第219章 再无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