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代兄长叩谢陛下恩典。”她叩首，额头触地，声音恭敬而谦卑。

诚德帝凝视着她低伏的身影，眸中情绪晦暗不明。

诚德帝的目光如深潭般落在顾锦年身上，半晌才淡淡道：“退下。”

众人屏息敛目，退出大殿时连衣袂摩擦声都几不可闻。

檐外惊雷骤响，一道电光劈亮殿内蟠龙柱上的金漆，映得帝王半张脸隐在阴影中，喜怒难辨。

雨势渐近，众人仓皇四散，转眼间廊下只剩几个内侍。

顾锦年略略调息，待体力恢复些许，本欲先去看望顾怀瑾。

行至回廊转角，却听两个宫人窃窃私语：

“誉王世子当真是孝感动天……”

“可不是？这大雨将至，还在大殿外的佛前独自跪着为皇上皇后祈福……”

顾锦年脚步一顿，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纤白手指轻抚过廊柱上雕刻的蟠龙纹路，忽而转身，朝大殿方向款款行去。

第218章 裴玄死

乌云压顶，天色骤暗，如同泼墨。

顾锦年提步往大殿方向走去，绣鞋踩在汉白玉台阶上，发出轻微的叩击声。

越往前走，宫人越少，偌大的广场空旷寂寥，唯有裴玄笔直的跪在殿前。

顾锦年刚一踏近，便觉察到一丝异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袖中银针瞬间滑至指尖，尚未待对方有所反应，银光一闪，已然飞射而出。

“铮！”

裴玄霍然起身，长剑横挡，银针被震飞，溅起几点火星。

“顾锦年，没想到你会有今天吧？！”裴玄步步逼近，语气阴鸷，剑锋直指顾锦年。

“在我离开上京之前，首先要取的，就是你的项上人头！”

顾锦年唇角微扬，眼底却冷如寒霜：“我本以为世子厚着脸皮是在向陛下表孝心……”

她话音微顿，指尖不着痕迹地抵住袖中暗藏的银针，笑意讥诮。

“……却不想，竟是在等我”

裴玄的脸色骤然阴沉，剑锋因怒意而轻颤。

顾锦年就是故意说这话，冲他肺管子。

顾锦年心知肚明，若在平日，她绝不会将裴玄放在眼里。

可今日，她气力已竭，硬拼绝非上策。

她需要时间。

一道闪电划过，将裴玄的脸照得狰狞可怖。

“顾锦年，”他咬牙切齿，剑尖因用力而微微发颤，“我的所有不幸，都是从你嫁入誉王府那一刻开始的！”

“任谁也想不到，”他狞笑，眼底猩红，“一个养在后宅的闺阁女子，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剑锋再进一寸，几乎抵上她肌肤。

“你说……”他压低嗓音，“若是皇祖父知道你的真面目，会怎么处置你们平阳侯府？！”

皇上会如何，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裴玄，没机会说出去。

顾锦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裴玄，指间银针寒芒暗藏。

她在等。

等他再近一寸，近到他的命，就攥在她手里。

裴玄忽然猖狂大笑，笑声在空荡的殿前回荡，癫狂如恶鬼索命。

“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等你吗？”他嘴角扭曲，眼底闪烁着阴毒的得意，“没想到，你竟然会那失传的针法。”

他剑锋微转，寒光映出她苍白的唇色。

“更没想到”他逼近一步，嗓音嘶哑，“你为救顾怀瑾，内力已近枯竭。”

“所以……”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世子等的，就是我力竭之时？”

裴玄的脸色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