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视线里罗浮玉的剪影在月光中碎成千万片。

双臂交叠在汉白玉栏杆上,两厢对视间,她终是败在了青年执着的诚恳里:“好吧,其实是我压根没在外面上过学,所以也没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你如果要是去举报我的话,肯定一说一个准。”

高挚听着她毫不在意的语气,嗓子发紧:“您,您又开玩笑了......”

罗浮玉漫不经心扯开盘发的发夹,青丝如瀑垂落,钻石流苏头饰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我没开你玩笑啊,现在你也有我的把柄了,会不会安心很多?”

高挚捏了捏手心哩月白色的莲子果肉,片刻后抬眸向她做保证:“我不会去举报您的。”

紫藤花架投下的阴影里,罗浮玉静静地注视着他:“你问我代价,那我这次认真回答你”

“来做我的刀,同样的,我也会做你的盾。”

高挚瞳孔骤缩的瞬间,剧烈的心跳声混着露台传来的清脆剥壳声,像有谁在敲打陈旧的木鱼。

罗浮玉突然将手中莲蓬整个抛下,他本能地抬手去接,青翠莲蓬裹挟着夜露砸进掌心。

"这是条登云路,高挚。"

她将最后一颗莲子抛入口中,银牙咬破碧玉般的外壳,莲子落进檀口时发出细微的破裂声。

"你,想清楚了。”

高挚听出了罗浮玉话里的深意,心里五味杂陈。

茎秆断口渗出乳白汁液顺着他的腕骨滑进衬衫袖口,凉意似蛇一般攀上小臂。

高处不胜寒。

他突然想起幼时在孤儿院里那些攀着脚手架生长的野藤,在混凝土裂缝里扭曲着追逐每一寸天光。

选择攀爬罗浮玉这条天梯,从今往后就只剩下得道登天和粉身碎骨两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