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便是当臣子的临行前到金銮殿上去跟皇帝拜别。陛辞之后?,才定下启程的日子。
祁无?忧道:“那就这两日安排我和他见一见。”
说完,又因为定在哪里会面?犹豫了片刻。
夏鸢是国之栋梁,又是令她钦佩的不世之才。她身?为人主,总该有礼贤下士的派头,屈尊拜访。但?夏家偏偏又是她婆家,她不愿去。
最后?还是定在自己府上,请夏鸢过府一聚。
次日一早,祁无?忧对着满桌珍馐食不下咽,吃了一碗最不起眼?的菜羹就停著了。饭后?又喝了几碗清茶,才勉强压下去那股不适。
漱冰明?知她因为什么吃不下饭,还要诘问那些厨子。照水拦下她:“殿下本就不想声张,连驸马都没?透露,你这样岂不是越描越黑。”
“昨日琪华回来说,那两个纪大夫竟争得脸红脖子粗,”琪华是漱冰手下的小宫女,“也是奇了。纪医官虽风流些,但?脾性向来温和,昨天好像是第一次那样与人大声争执。纪大夫也是,初来乍到,又无?一官半职,便敢跟御医叫板,也不怕得罪人。”
她话没?说完:毕竟是有驸马做靠山的。
纪凤均声称哪怕是似妊,祁无忧有权得知一切症候。她若登极,还有孕育皇嗣的责任,更不能大意马虎。如果不考虑妊娠的可能,放置不管,伤了胎元,母体亦会受损,后?果?不可估量。纪泽芝则坚持自己的诊断没?错,指责纪凤均好为人师。
……
也亏琪华机敏,多提了一嘴“两人好像旧识似的”,让祁无?忧动了心思去查这二人的渊源。
公主府外,夏鸢独自缓辔行来,怀里塞满了各色的时令鲜花,马儿的胸、鞧带上也夹了些零落的花瓣。他是史书中的神话重现人间?,又生得高大俊伟,难得进京一趟,只要出门便会招来无?数倾慕。不论?男女老少?,都要掷花给他。因他尚未娶妻,人们又不禁感到他没?有凡夫俗子的七情六欲,愈发崇拜。
夏鸢入府时,可谓披着一身?的风光。但?他却觉得这样见祁无?忧不成体统,彬彬有礼地问?道:“可否容我先?去更衣,再见殿下?”
侍女自然说好。
说话间?走到庭院,远远地看见夏鹤坐在银杏树下读书。他耳力?好,听见声响便望了过来。
“大哥?”
夏鹤的俊容浮出转瞬即逝的疑惑,显然对夏鸢今日造访毫不知情。再看夏鸢身?侧的侍女,一眼?便知长兄不是来拜访自己,而是来见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