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凤均察觉她们的变化,忙道:“殿下莫担心,这才一个?月, 滑脉并不明?显。荣分未至, 许是气血略虚。还是应当观察些时日, 再做判断。”
他前前后?后?为祁无?忧准备那些帐中用具, 又不像冰水霜雪日日目睹祁无?忧和夫郎浓情蜜意, 自是认定她还是厌恶驸马, 不想要夏鹤的种。
祁无?忧的眼?神还是凛若冰霜。
“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到底是不是滑脉?”
“快则几日,最多也不过月余。”
祁无?忧又拿起邸报看,沉着得仿佛对这没?有真凭实据的事不在意。
纪凤均便要去开药。
“都没?看出什么病症,现在急着开什么药。”祁无?忧这才开口:“府上新来了个?大夫,她也刚给我把过脉。你们议一议再说。”
说罢, 她不再多费口舌,又专注手头上的庶务。漱冰直接请了纪凤均出门。
纪凤均以为祁无?忧因为那些避子的法子失灵,生他的气, 所以故意又找了个?大夫敲打他。他此时不敢聒噪,径直退下。到了值房一看,伏在医案上的大夫竟是纪泽芝, 手里的药箱登时摔到了地上。
……
祁无?忧扔开邸报,烦闷不已。
照水给她端来一碗清香扑鼻的花茶, 劝慰道:“那位纪大夫不是说殿下一切皆好吗?纪医官说不定是误诊呢。”
因是驸马举荐的人, 漱冰不好明?着质疑纪泽芝,只道:“这两位诊断有这么大的出入,别是拿殿下的身?子争一时意气才好。”
祁无?忧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说:“那个?纪大夫还是要查一查的。他们两个?议了些什么, 各有什么凭据,也都一一报来。”
“是。”
漱冰立即出去安排了。
祁无?忧又等了一会儿,才等到夏鹤姗姗来迟。
“如何?”
夏鹤上来便问?纪泽芝的事。
祁无?忧面?上不显,沉着气说:“留下也不是不行。但?不是正科出身?,不好在太医院挂职。暂且让她跟着纪凤均一道见习好了。”
“嗯,”夏鹤没?说什么,“你安排便是。”
祁无?忧不知他凭什么这么冷淡。想起自己那悬而未决的滑脉,她更没?有好脸色,说:“我今天不舒服,你去别的院子睡吧。”
同床共枕了一段时日,夏鹤也摸清了她的月事何时会来、脾气不好。估摸着这日子又到了,省得和上月一样闹得鸡飞狗跳,还是不招惹她为妙。于是没?说什么,“嗯”了一声,转身?便走了。
祁无?忧气得摔了笔。
照水忙给她拾起来,劝道:“驸马只是不知道。若他知道了,一定不敢怠慢,处处体贴。”
濯雪也劝:“殿下,其实段彤史说的不无?道理。这夫妻之间?,把话说开了,有事也好商量。”
“说什么?”祁无?忧硬起心肠,根本不打算把可能有孕的事告诉夏鹤:“漫说还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就是有了,他也别想当这个?爹。”
她的孩子将来会继承她的一切,自然不可能跟他姓夏,更不能有一个?乱臣贼子的爹。等到她把它生下来,也得交给别人来教。
祁无?忧克制住乱飞的思绪,暂且不理这虚无?缥缈的假设,勉力?看了几行公文。云州的消息少?之又少?。
她忽然问?道:“夏鸢是不是快走了?定了哪天没?有?”
祁无?忧的心腹知道她跟朝里往来密切,每日都留心着朝臣的动静,迁黜、行止一类更是重中之重。这时她一问?,濯雪马上就答道:“圣上那里还没?宣,不知何时陛辞,但?左右不过就是这月了。”
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