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闻其详。”
“公主让我写她与?驸马鸾凤和鸣的诗,我总得充分取材才能?切题不是。所?以借机跟公主府内外的宫女?、侍卫打听了不少,他们一听我是奉命撰文,当然知无不言。”
公孙蟾娓娓说着,蓦然浮现一丝老谋深算的笑意,于他清隽的面庞而言极为不合时宜。他胸有成竹地说:“我猜公主和驸马至今还?是分开睡的。”
晏青一怔。
“什么?”
“新婚最是夫妻浓情蜜意的时候,但他们在这个时候还?分两个被窝,感情能?有多好??说公主仍为你?守身如玉也未可知。”
“话不可乱说。”晏青冷了脸,“殿下的闺中事,你?又能?从何?处得知。”
公孙说的事,晏青想都不敢想。稍微一想,他的神情便流露出一丝不自在。
但晏青马上想起了求见祁无忧未果那天,她疑似跟夏鹤白日欢好?,没有见他。之后几天,她也没有见他。
漱冰的话总比公孙可信,晏青迅速回归了理智,血液流动?的速度渐渐放缓。
但公孙却又开始挑唆他。
他道,公主殿下闺闼中事不假手他人,只交由冰水霜雪四个大宫女?,但屋外的事,她们可就顾不上了。只要跟浣衣的宫女?稍稍一打听,就知道他们夫妻各自用着两套被褥,每次换洗都是整整齐齐,有没有鱼水的痕迹一目了然。
不过:“在下还?是觉得驸马对公主占有欲极强,且极具城府,不可貌相。我劝公子,有必要小?心?提防。”
“细说。”
“公子应该知道殿下的侍卫长英朗吧。”
晏青瞬间领会,公孙蟾在暗指英朗与祁无忧那段往事。
他放在桌下的手无声捏紧,仍记得祁无忧隔日就向他哭着说了原委。
那时的他从未如此想夺去一个人的性命。但英朗是张贵妃的人,祁无忧不许他动?,所?以他始终没能?拿英朗如何?。
公孙道:“前阵子,这位驸马大人不知使了什么雷霆手段,只接近了英朗几天,就将他从公主身边打发走了。”
他说着,悄声道:“所?以晏公子当心?,这招’清君侧‘说不定就快波及到?你?了。”
晏青面不改色,神态自若地喝了口茶,“比起我,先担心?你?自己?。”
但他放下茶盏,手指早已比清透的骨瓷还?要冰凉。
曾经,祁无忧因?英朗受了委屈,总要一件不落地说给他听,说她多么腻味英朗的木讷、不解风情,说她讨厌男人因?习武粗糙不已的皮肤,说她和英朗在一起时多么度夜如年。
可是,她居然一次也没有因?为嫁给夏鹤向他哭诉过。她也从没在他面前抱怨过夏鹤一句不是。
“殿下年纪尚小?,心?思单纯,容易受奸人蛊惑。”他垂目看?着碧绿的茶汤,话里有话:“你?我身为辅臣,需对她身边的人多加警惕,仔细甄别。”
公孙蟾一听,有什么不明白的,“在下身怀犬马之心?,若能?劝人主亲贤臣,远小?人,就是尽忠了。”
……
公主府里,清晨的寝殿溢满了温馨的粉色。阳光透过绯色的帷幕是粉的,窗前的红白山茶相映成辉,也是粉的。
祁无忧难得跟夏鹤同时醒来,入目一片粉红。
夏鹤几乎睁眼的同时就下了床。他拿起床头的新衣,转头看?见祁无忧又闭上眼睛赖床,直接回来伸进?她的被子,将她整个捞了出来。
“做什么?”祁无忧怒瞪。
他们向来是各起各的,谁也不干涉谁。若非必要,起床时也不说一句话,就如晚上就寝时不说一句话。
夏鹤将她抱至妆台,却不是将她放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