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鹤看了她一会儿,确信她不会无理取闹了,才缓缓开口:“项羽少时习剑,说‘剑一人敌,不足学,学万人敌’,练剑习得的武艺再高超,也只能击败个把敌人。能掌握万人敌的本领,才能居于万人之上。”
“嗯,看来你这阵子的确读了不少书。”祁无忧扬了扬下巴,几乎抵上他的嘴唇,“不过我看还是白读了。”
“怎么白读?”
“谁不知道项羽是败军之将,你让我学他,不会落个国破家亡的下场吗?”
“你不学项羽,却未必没有他刚愎。”
“你”
“今天太晚了,明天再与你细说怎么学万人敌。”
说罢,夏鹤直接抱着她向床榻走去。祁无忧一回神才发觉,自己的外衣外裙不知何时被他剥掉了,只剩下最后一件单衣。他倒是替漱冰和照水省了麻烦。
夏鹤近来好像很喜欢脱她的衣服。
祁无忧脚未沾地,就从窗前躺到了床上。她侧躺着,看夏鹤吹灭了帷内的灯烛,床笫间骤然昏暗下来。
她肆无忌惮地问:“老实说,你是不是又想跟我睡觉?”
“老实说,我想又何错之有?”
夏鹤说话间躺了上床,竟对满心邪念供认不讳。
总是主动搂他抱他,强留他在枕边睡觉,还主动让他饱览她宽衣入浴的模样,日夜馋他……若祁无忧还是与他毫无瓜葛的女子,他尚能坐怀不乱。
但她早已是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妻,初夜的滋味又足以甜到令人心心念念,如果她不是公主,他也不是封疆大吏的儿子,如果彼此没有诸多顾虑,他们早该从新婚第二天开始就日夜缠绵。
夏鹤靠在床头,垂目对上祁无忧在黑暗中也亮晶晶的眼睛,不禁伸手去碰那波光,然后抚上了她的发鬓。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岂止是想点灯”
祁无忧抓住他的手,还想嘲讽几句,他却蓦地俯身,反手与她十指相扣,抵在两边。
密密麻麻的湿热朝她的颈窝袭来。夏鹤在她耳畔厮磨,低声问:“那你说我还想什么?”
祁无忧轻颤着闭上眼,被他扣着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
第26章 驸马心机 你是不是以为我很大度?
26. 驸马心?机
祁无忧张了张口, 正好?奇他会不会越过来吻她的嘴唇,却忽然听他说:
“你?最近练武这么累,明天还?要早起,我就不折腾你?了。”
祁无忧睁开眼, 脸上一烧。
“折腾”这个词可真脏。
她气恼难当, 已经抬起来的腿只好?踢出去, 一把将夏鹤掀开。
“那还?不滚。”
夏鹤不置可否, 翻身拉开他自己?的被褥, 在他自己?的枕头上躺平了。
床帐内摇摇晃晃的微光彻底熄灭, 沉寂的黑暗笼罩着夫妻二人,所?有热闹都在霎时间消散殆尽。
祁无忧平躺着,再也听不见身侧一丝动?静,方确认夏鹤撩拨这半天,只是为了解解馋。
她愤愤地合眼, 努力沉下心?,但脑内思绪万千,始终不能?入眠。
彤史说夏鹤不主动?与?她缠绵是因?为顾忌她的身份, 不敢造次。但她看?他敢得很。说不定,他迟迟没有举动?,只是在等一个趁虚而入的时机。
许惠妃有孕, 皇帝龙颜大悦。新皇嗣即将降世的消息仅在短短半天内就传得人尽皆知,又不出半天, 与?她冷战数日的驸马就准时出现在了温泉池……
祁无忧迷迷糊糊地想着, 夏鹤早就看?清她的处境了罢。
她迫切地需要一个继承人,而她再要强,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