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问他话,他不敢不答。她让他等等,他就不能不留下。
夏鹤不置可否,没有说话。
宫人退尽的楼殿偌大寂静,层层香帘绣柱之间,燕尔新婚的少年夫妇似鸳鸯交颈,依偎在窗前一片葱郁芳香的茶花丛中。
祁无忧又望了夏鹤片刻,光看着他无俦的面容,气就已经消了大半。而且现在理亏的人还是她。
她放下药,就这么赖在了夏鹤怀里不走,双手勾着他的宽肩,说道:
“驸马,刚才是我不对。还有昨天那些苛待你的人,我也下令处置了。你是我的驸马,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夏鹤觑了觑她。
她说的是昨天那些让他跪瓷片的下僚。她还记得那桩事。
但祁无忧一会儿讽刺他银样镴枪头,一会儿馋他身子;一会儿河东狮吼,一会儿善解人意。才一天,夏鹤就习惯了祁无忧的反复无常。
别说她现在答应会跟他好,就算她这就立下山盟海誓,明天也可能和他恩断义绝吧。
“那我能回去了吗?”他问。
果然,祁无忧又变了脸:“休想。”
祁无忧虽强势,但这回闹得夏鹤差点破相,她也没有得寸进尺。到了夜里,夏鹤还是跟她同床共枕,她也没有再勉强他和她颠鸾倒凤。
夫妻二人楚河汉界,各枕一边,相安无事度过了第二夜。
次日一早起来,夏鹤的下巴依然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