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祁无忧又要宣太医,却被他拦住。

“你这一叫,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建仪公主新婚第一日就痛打驸马了?”

夏鹤一句话拿捏了她的短处。

他拥着她,似笑非笑地拉着她坐到了他的腿上,让她像昨天一样给他上药。

他拢着她的腰背,比昨天待答不理的态度进步了不少。但祁无忧被貌美的夫郎抱在怀里,却犹为不悦。

夏鹤第一次主动跟她亲近,却是为了使唤她。

祁无忧冷着脸给他擦了药,没有昨天认真仔细。最后,她打量了打量,自言自语:“马上就要去你家归省,现在这样能好吗?”

她还想去喊纪凤均。但琼华宫里,纪凤均正在给许惠妃诊脉。

张贵妃因嫁女过于操劳,略感不适,整个太医院的医官都到了她那里会诊,就剩下了他一个年轻人。若非如此,这差事也轮不到他头上。

半晌,纪凤均恭声道:“恭喜娘娘!您并非肠胃不适,而是有喜了。”

珠帘后面,许惠妃年轻却苍白的脸呆滞了良久,直到宫女欢喜地喊着“娘娘”,她才倏地坐起来,问:

“当真?”

“事关皇室血脉,下官不敢玩笑。”

“……可诊得出是男是女?”

“娘娘恕罪,这尚不可知。”

许惠妃又怔怔地坐在榻边,不动了。

并非她多此一问。如果她怀的是个男孩,皇帝就无需抉择立太弟还是立太女,直接立她的孩子做太子就是只要她能平平安安地把他生下来。

这孩子的性别,关乎国体。

纪凤均细细交代着需注意的地方,说到妊娠初期应格外小心时,许惠妃忽然哽咽道:

“纪医官,”她像是怕了,“可否请你暂时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纪凤均一愣:“娘娘欲瞒下喜讯?”

“你也说了,现在我的胎象不稳,还不知道是男是女,不宜慌慌张张地昭告天下。”许惠妃又道:“也瞒不了多久。最迟到中秋佳节,我不仅会让皇上知道,也会让所有人都知道的。”

不怪她怕,现下张贵妃母女如日中天,册立太女的说法也是甚嚣尘上,她们岂容一个拦路虎天降到她肚子里头。

“只要纪医官愿意帮忙,我哥哥必不会亏待你的。”

纪凤均已领教过祁无忧的脾性,深信娇娇柔柔的许惠妃不是那母女二人的对手。许国舅不如她们母女势大,但也不是他得罪得起的人物,当下一口答应。

“娘娘放心,下官一定守口如瓶。”

……

按照礼俗,公主出降后还要去驸马家中拜访一趟才算礼成。这次出行关乎皇室的体面和天恩浩荡,祁无忧的仪仗车马十分隆重,前前后后几百名侍卫开道,仅次大婚那日的盛况。

她身着绯红销金蝴蝶刺绣礼服坐在宽敞的四敞翟车中,轻柔的绮罗宽大华艳,犹如蹁跹的红蝴蝶翼。

城中的老百姓在她大婚那天得了恩惠,今天又赶来看公主千岁和这对天赐的檀郎谢女。从公主府到定国公府横跨半城,蔚然壮阔的队伍在祝福他们百年好合的欢呼声中抵达了国公府。

祁无忧坐在车上,不再想“如果驸马是晏青,百姓该如何作评”了。

她抬眼望去,远远便看见了国公府高耸的画阁朱楼。偌大的京坊,夏氏的国公府是独一家的恢弘。

夏元洲是个目中无人的悍将,自恃对燕、对梁的战事还需他挂帅,加官进爵后愈加肆意妄为起来。朝中有参他穷奢极欲、逾规越矩的,皇帝有心办他,但战事未平,也只能先憋着气按下不表。

漱冰和照水拉开车帏,祁无忧弯腰探出半个身子,一抬眼却见夏鹤立在车前,眉清目朗,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