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费尽心机在太子身上花费那么多心血
不管是为了什?么。
晏青从她这里吃了颗定?心丸,她不会立太女。但她的图谋又似乎比立太女更加令人惊惶。
过了片刻,他?说?:“无论你?要做什?么,现在都不是时?候。”
“我?知道。”
“但事关太子,我?还是想问,”晏青一顿,“那个人,他?知道吗?”
祁无忧不作声。
“这么多年,你?从未召他?进京,若是为了阻止他?们相认……”却又一再默许夏鹤的力?量不断膨胀,养虎为患。
时?至今日,天下已经无人不知夏在渊其名。他?为朝廷秣马厉兵,麾下已有数十万苍军,令人望其项背。祁无忧连祁如意弑母上位的可能都想过,又怎么会想不到他?们父子有足够的力?量联合起来?与她抗衡。
她没有否认,还是不作声。
晏青无声地长叹一口气,不再多说?,只道:“若日后你?需要一个”
他?收了收声,不能说?“需要一个男人”。于是又道:“需要一个由头?的时?候,我?只希望你?还能想到我?。”
祁无忧看?向他?,尚未答应,一直在暗处的贺逸之却不想再听他?的纠缠。
当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纠缠不休的时?候,最直截了当的解决办法就是让她身边再出现一个男人,令前者知难而退。
这是晏青的意思,贺逸之听明白?了。
他?旋即从后殿走出来?,腰间蹀躞叮叮轻响,人未到,已经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陛下。”贺逸之行了礼,又冷脸面向晏青:“太傅。”
祁无忧坐在椅子上仰头?看?他?,晏青更没料到这样一个不速之客。他?们同时?看?着贺逸之,而贺逸之垂目站着,甚至有些后悔挺胸而出。
晏青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若论衣不如新,人不如旧,还有谁能比贺逸之更应景。
他?起身正襟行礼,主动提起:“臣告退。”
祁无忧点了点头?。
这时?,药也熬好?了。不等她动手,贺逸之已经先行屈膝蹲下身,垫起药壶,缓缓滤了一碗药。
他?一言不发地垂着眼眸,长眉入鬓,如玉清俊。不过几天的光景,他?好?像又高大了一点儿,即使半蹲着也屹然挺拔。
祁无忧看?着贺逸之弄了一会儿,没有出声。到了夜里,仍是他?陪她守着祁如意。她没叫他?坐,他?就一直站着。二?人的倒影一高一低,几乎看?不出缝隙。
铜壶漏断,映在墙壁上的烛火愈发朦胧。不久,遥远的钟声阵阵传来?,长夜才将将开始。
贺逸之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祁如意。
方才祁无忧和晏青无疑谈到了祁如意的父亲。他?从未像世人一样猜测过太子殿下的生父是何方神圣,但今夜却第一次好?奇起那个男人的身份。还有,他?跟祁无忧又有怎样的过去。
祁无忧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冷不丁开口:“有什?么话就说?。”
贺逸之瞥了瞥她绰约的背影,竟也真的开口问了:“您是不是很寂寞?”
“为什?么?”
祁无忧侧了侧头?:“为什?么要这样问?”
贺逸之望着她清丽惑人的侧脸,幽幽的烛照令她的眼睫都婀娜起来?。倏地,她抬起一双明眸,目光将他?射了个正着。
“因为我?们是孤儿寡母,因为我?没有丈夫?”
贺逸之想否认,又说?不出“不”。
她的神情十分玩味,好?像不久前在他?面前红了眼眶的女人不是她。
“我?知道了,你?现在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