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下查出,这几日你住在谭拓寺,也总往后山跑,莫不是,求子庙里藏了什么东西?”
阿竹听着梁恒的话,原本还想逗弄混过去的心思渐渐冷却,她竟不知道,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梁恒还有这种手段,连她在梁恒没有到谭拓寺之前的行踪都知晓。
想必这人必然是知道自己要来谭拓寺,早就提前命人在寺庙里安排人手观察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但更令阿竹心惊的是,她着实惊讶:“那夜是你伤的我?”
可剑风是那样内力充沛,完全是江湖人的路数,梁恒是一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如何习得这样的剑术?!
“你若再不回答,”梁恒没心思和阿竹多废话,只道:“便留下狗命。”
阿竹怒目圆睁:“你他老子的,也配要我的命?”
她行走江湖多年,一朝不甚,竟然要被一个混蛋威胁?
梁恒一个眼风刀过去:“说不说。”
阿竹:“…说。”
梁恒点头:“大声点交代清楚。”
阿竹:……
迟早有一天要这人狗命。
宋婉还不知道这两人已经有了你死我活的约定,她从梁恒那里离开后,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个人。
梁安不愧是读书人,看见宋婉便默默先行停下,客气道:“宋女医。”
宋婉有些愣住,她看着梁安的面容,一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人。
梁安也不恼怒,任由宋婉眨着迷惑的神情盯着自己的脸看了一会,才有些失笑:“在下梁安。”
梁?梁安?
宋婉记忆一转,才想起那日离开宁王府,是与这位公子见过,他是梁恒的弟弟。
她福身行礼:“见过二公子。”
态度有些疏远。
梁安不甚在意,看到了宋婉来的方向,又见她带了医箱,问:“宋女医在此,可是我兄长身体有哪里不适?”
梁恒倒没什么不适,可听着梁安的话,好像梁恒并没有告诉他抓到阿竹的事情,宋婉拿不清是否要告诉梁安这件事。
见梁安神色逐渐凝重,怕不是以为梁恒身体出了什么大毛病,宋婉连忙道:“大人身体没有不适,只是妾刚好这几日也住在谭拓寺,遇见了大人而已。”
说完,不等梁安再问什么,宋婉接着道:“妾身上还有要事,恐不能与二公子细谈,先行告辞。”
梁安:?
看到宋婉仓皇逃离的身影,梁安第一次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长得很凶神恶煞吗?”
第三十四章
宋婉并未听到梁安的自嘲,她心头惦记着一件事,脚步匆匆回到厢房院中。
白芷正清扫庭院,见宋婉回来,正欲上前替她接过药箱,被宋婉低声回绝。
“我在房内抄书,若有旁人来,白芷你先与我说一声。”
看着宋婉凝重的神色,白芷不明所以,却还是点头答应。
“好,有人来奴便提前告诉娘子。”
宋婉微微颔首,她进屋关上门,卸下医箱上的绣带,跪坐在案前打开一个木盒,里面赫然列着昨日在求子庙里找到的瓷片。
她拿起那枚胎质稍显粗糙的素色瓷片,细细观察起它外面的纹饰。
残缘处延伸半部面具,只见面具上的眉眼极细极长,眼尾处染着艳红色,对光一看,可见其上细画着朵朵小莲花,它的唇角微微勾起,缠绕着弯曲的羊角,古铜色为这半边面具附上巫蛊的气息。
宋婉就这么盯着瞧了好半天,一动不动,直到白芷敲门声响起。
“娘子,该吃午膳了。”
思绪一下子从遥远的童年回到现在,夏日的阳光如此毒烈,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