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的情绪,握著方向盘的手都还在发抖。

她漫无目地的开著,开过了好几条街,发现自己开远了,才又转回来。

那时看一眼地标,才知道是开往屏东的路上。

到底,她还是觉得自己太软弱,才会一遇到害怕的事就想要寻找保护。

然而,方骋也没有比她好过,甚至比她更难受,却必须比她更沉稳与不动声色,才能成为她的依靠。

第一次两人一路无语,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连夜色来得都很沉默。

回到家后,两人还是各自安静,方骋到嘴边的安慰言语又吞回去,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资格安慰她,一个连普通回击都做不到的人有什么资格安慰她。

可是把门关上的时候,徐栩却对他说,「做爱吧。」

方骋摇头。

「我们做爱吧!」徐栩逼进他,把他堵在玄关,不让他离开。

方骋还是摇摇头。

「为什么?」徐栩问,「这是你能做到的是,为什么你拒绝?」仰著脸看他的眼睛已经泪眼模糊,「是不是你也觉得我是婊子,所以才拒绝我──」即使知道明明不是这样,但她却还是这样说。

悲伤或许无法共振,但因为爱,让他听的到属于她心里的悲鸣。

而她说出这样的话,是对她自己太残忍。

方骋知道这些贬低自己的言语只是她害怕的情绪到了临界点,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但他不想伤害她,不想在她最痛的地方用力踩,而是想要将伤口抚平,让她知道,在他的面前她可以不勇敢也没关系,她可以大哭、可以展现自己的脆弱,她可以大声吼叫可以害怕可以颤抖,不管是多大的情绪,他都会牢牢接住,但他不要她用这样的方式来自残。

如果他现在把阴茎放入她的阴道里面,用粗暴的言语羞辱她,再用力狠狠撞击她的子宫,或许她会得到短暂的快乐,但之后换来的是更大的自我贬低与更深的伤口。

他不要他爱的人用这样的方式来掩饰伤痛,他要的是两人深层情感的交错流动,可以交换彼此的体温与液体,也可以交换彼此最不堪的过往,可以亲吻彼此的伤口,也可让伤口在阳光下也不再疼痛,所以,他只是静静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