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决定要往前看时,对于往昔,不管再甜美,她都只允许自己回忆一下下,然后就要收拾好心情,专注眼前的事。
给自己打完气的徐栩,也真不再眷恋,怕工作用的低跟鞋被她奔跑时不小心弄丢,所以夹得更紧些。
碰──!
往前奔跑一小段路时,天色太暗,偏远的支线照明还未全亮还未全亮,光源有些不足,等徐栩察觉到视线所及之处有铁灰色东西在前方时,她来不及缩脚、也来不及大步跃过,当前脚缩回一半后脚的小腿已撞得结实。
不巧,前几天下了几场小雨,虽然在平地可能不会造成太大影响,但是在山区,即使海拔不到1000公尺,接连下了几场小雨多少会造成土石松动或土质湿软。
往前扑的力量过大,飞扑的身体成完美的滑垒姿态,然后……夹在腋下的鞋子也跟著飞了出去。
实在是有够倒楣。
忍受著小腿疼痛的徐栩缓缓地先坐在地上,检查了一下手肘跟膝盖,只有红肿跟些微擦伤,幸好没有碎石,不然一定更惨。人家常常说,欲速则不达,徐栩刚好印证了这句话。
二十五岁的徐栩,她是山樱饭店南区本馆的房务主任,为因应大批赏樱游客被借调到文化村来帮忙督导房务员,今天是借调的最后一天,去解决前台摊位问题耽搁了一些时间,再到饭店完成所有交接又耽搁了一些时间,原本可以在饭店住一晚,隔天早上再离开,但因为还有一个地方要去,想要提早下山。
原本抄小路回到停车场的用意,是想要抢在第一、第二波甚至第三波因各种原因未住宿游客回程前离开,以免塞车塞到天荒地老,只是千想万想就是想不到会遇到比塞车塞到天荒地老更鸟的鸟事。
所以看到那只铁灰色行李箱时,不免在心里抱怨,到底是哪个智障把行李箱随便乱丢?真的太缺德。
膝盖跟小腿肚痛归痛,时间一样不等人,再耽搁下去,去屏东又要很晚了。
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确定膝盖目前只有擦伤、脚踝没有扭到,蹲下身子重新绑好慢跑鞋的鞋带,再把没有飞很远的公务包跟低跟鞋捡回来重新夹在腋下,原本想要这样离开的身体往前走了几步又低头走回来。
想了想,还是认为要把行李箱带回饭店比较好,不然下一个人铁定撞上。
没有这个想法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日子如寻常的过,然而,有些事一但起个念头,那些原本不属于各自轨道的人就是会遇上,并且,悸动你整个时岁。
她走到行李箱旁边,往上看了下,猜测应该是从某条支道的坡度滚落,习惯先检查行李箱的吊牌,吊牌还没看到就看到行李箱的品牌,居然是要价将近十万的义大利品牌登机箱。徐栩的眼睛都花了,喔喔喔!台币十万够她好几个月的生活费了。
职业病使然,徐栩快速在脑海仔细想了想这几天住宿名单,虽然没有办法记住所有旅客名单,但若是随身物品比较特别,会让人印象深刻,再加上副理也没有交代有高阶人员或贵宾来访,所以没有印象有特别人物入住。
但不管造价如何,徐栩都认为应该把行李箱送回饭店,万一客人要求饭店帮忙协寻,或是吊牌上有详细资料,物归原主的机会很大,也可免去日后的许多麻烦。
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登机箱比她想得还要重,意外的是,轮子的轴心跟轮子本身都没有损坏,只有硬壳的表面由上坡滚落时撞出了几处凹痕,所以把它摆正倒是没有花费太多力气。
正当徐栩放下公务包,从中拿出手机,才刚开了手电筒,没有注意从边坡处爬上一道黑影,等她察觉到有什么东西靠近时,她的手已经被靠近的人紧紧握住,用著低哑不明的语音说:「带我走──」
虽然时间是下午三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