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徐行肩膀附近的棉被又恢复以往的模样，转身走近她身边，对徐栩说，「大小姐还很疲倦吗？」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西装外套。

是他会说的话，仿佛他就真的是位执事，所以不管什么时候，他的眼中都只有她。

但徐栩唤他的名字，并没有特别的用意，就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在徐行的耳边说些什么话而已。

只是他那种专注与隐伏在明亮眼眸下的深情，很难不心动。

像笔尖划过纸张，每一次落笔，都是无法割舍的痕迹。

「不会。」徐栩边回边把双脚放回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皱在一起的裙摆后，问他，「你跟哥哥说了什么？」

「很高兴认识妳。」方骋这样回著，眼底温柔又明灿，即使他正说著谎。因为他说的是：「我知道你不会醒来，那就好好地离开。」

言语不是文字，不能从他的语音判别是「你」还是「妳」，但从他看著她的眼神，徐栩轻易判别出是哪个妳。

他们面对面站著，穿著帆布鞋的徐栩微仰著脸看他。

窗外的景色变得灿烂，太阳缓缓落下，整个街道会被时光滤镜用一层一层温暖的色泽包围，而此刻，那些橙色的霞灿透过玻璃窗在他发间翩跹，像为他织起金色的流动皇冠，夺目且耀眼。

喜欢有时是掌心上的纹路，随著时光加深了皱纹，皮肤会失去光泽但妳却忘不了这个人。

徐栩垂低了头不去看他，知道他此刻的心意就够了。

方骋扬手像摸小狗一样的摸著她的发顶，把她的头发弄乱。

他们在李兆诚的诊疗室谈了什么徐栩没有问，方骋也没特地提起。

刚好也到了晚餐时间，李兆诚邀他们一起吃晚餐，知道徐栩喜欢吃樱花虾炒饭，李兆诚问也没问就带他们到医院附近一家家庭式小吃店，点了三盘樱花虾炒饭、蟹肉翡翠汤还有两盘炒青菜，算是顾及饮食均衡。

约好明天李兆诚回高雄一起吃个饭，途中，徐栩传LINE给李佳颖，说他们回去应该会很晚，就不过去市集找她了，以及预定她明天的午餐。

正在忙的李佳颖抽空看了LINE也没介意，回了一个小兔子比OK的贴图后就又把手机收进口袋。

依旧由徐栩开车回家。

窗外，靠海的那一边，天空已经完全暗下，只有近海渔船的灯在海面上闪烁，车流量已过了巅峰，树影跟灯火交错，如果开窗的话，吹过的海风，应该是一首温柔的情歌，又与火车错身时，徐栩总觉得像是在旅行。

可是方骋却没那么轻松。